生活填满,让每个角落都变得温暖鲜活。他贪恋贵妃给与的温度,想着汲取以获得同样的模样。他喜欢贵妃柔韧坚定的笑,即便遇到再难的事,她也总能轻松应对。 那时的贵妃太过美好,让他觉得是上天的恩赐。倘若贵妃与他从未有过那次争吵,倘若她对他和刘瑞君的事一无所知,他们也会一直很好下去。 而不会让言文宣趁虚而入。 或许是回忆扰乱视线,刘长湛掀起眼皮,朦胧的光聚合在一起,屏风后的人走出来?。 不是贵妃,是年轻稚嫩的面孔,是新科状元郎,李幼白。 刘长湛眯起眼来?,曲指叩在案面,便见李幼白隔着甚远便拱手行礼,嗓音清朗柔润,又有种?利落干净的感觉。 她低着头站在那儿,乌黑的发间只插着枚碧色簪子,再无旁物。 “上前些。” 刘长湛开口,目光盯着她的脸,又道?:“抬起头。” 李幼白迟疑了片刻,随后往前挪了步,稍微抬起下颌,但仍是垂眸避上。 刘长湛起身,将手背在身后缓步走下台阶,来?到李幼白面前时,她往后下意?识退了小?步。 刘长湛道?:“别动。” 手伸过去,面无表情地?捏住李幼白的下颌,迫使她彻底迎向自?己。 李幼白的手攥紧,浑身都是汗,牙齿死?死?咬住舌尖。 从刘长湛的角度,能看到她露出来?的一截细颈,白腻雪润,像是一捧纯洁无瑕的玉。他的目光骤然一缩,余光瞥见她吞咽口水的动作,手指微微用力,在她下颌压出殷红的印子。 “你是哪年出生的。” 李幼白被他捏的发疼,想往后撤,但碍于身份只得用如此别扭的动作回答:“回陛下,微臣是贞武八年春出生的。” 刘长湛眼神不变,像是鹰隼般锐利警觉。 “你母亲不是冯氏。” 李幼白没有应声?,沉默后觉察到下颌更疼,便道?:“自?小?府里有人便传,说微臣是外?室所生,但微臣不信,也从未多?想。” “呵,外?室所生,的确是个好说辞。”刘长湛的目光自?她唇上一闪而过,松开手指乜了眼,“可见过你的生母?” 李幼白表现出震惊的样子。 刘长湛走在前头,肃声?道?:“随朕过来?。” 大理寺的女尸,偏这么凑巧是李沛的外?室,也就意?味着,即便刘长湛想要确认其与李沛的真实关系,还?需得更多?时间,更多?人证。毕竟根据李沛的话来?推断,两人早就在李幼白出生前断了干系。 会是李沛故意?设计的吗?刘长湛有此猜测。 “去掀开看看。” 木架下面垫着一层冰,上面尸体的味道?还?是散了出来?,露在白布外?的一双脚泡的发白,没有半分?血色。 这具尸体在大理寺时李幼白便见过,早就泡的面目全非。 她站着一动不动,刘长湛见状,忽然走到她身后,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去,掀开那层白布。” 李幼白颤了下,不敢扭头,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手指刚触到白布,便听见有人前来?禀报,刘长湛转身往殿外?走去,她松了口气。 想来?是罗云回来?了。 刘长湛的面色愈发幽冷,罗云站在阶下,许久没有听到回音。 半晌,刘长湛挥手:“去把他找来?,朕要亲审。” “陛下,臣已经去过,但此人似乎提前得到消息逃了,许是走的匆忙,什?么都没带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