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卢辰钊怎么就生气了,于?是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你真的病了,得吃药。” 他那脸白一阵青一阵,像是有怨气内结,无?法纾解。 “我让莲池帮你找大夫,好不好?” “不好。” “卢世子,你不能任性,若不敢好起来,带病过?年可不吉利。”李幼白笑着与他安慰,劝道,“何况你是镇国公府世子爷,还要与国公和几位叔叔带着卢家小郎君们祭祖祈福。” 卢辰钊闭了闭眼,转头面朝她问道:“闵裕文是你先生,除此之?外呢?” 李幼白茫然地愣了瞬,然后?答他:“朋友,他也是我朋友。” “跟我一样?” 李幼白不知道该怎么答,于?是僵住。虽说是朋友,但朋友也有区别,有亲近和疏远之?分。她在公府读了一年多?的书,跟卢辰钊从陌生互相排斥到如?今熟悉相互信任,经历良多?,积累起来的情谊自然也更多?些。 闵裕文不同,两人有着相似的性情爱好,在读书上?见地一致,他又是温和好相与的脾气,就事论事,不管是谁,都能跟闵裕文成为朋友。 他斯文但也重义气,否则那夜她不会得到贵妃帮助。 卢辰钊见她沉默,心中?猜测愈发混乱。李幼白是不是喜欢闵裕文,但又碍着身份差距不敢表露,若不然她怎会收他东西,任由他动手为自己擦拭唇角,还有..之?前在齐州大佛寺,李幼白便是为了他同自己撒谎,要了马车赶去同他..私会! 他脑子里的想法天马行空,惊骇至极。 但李幼白不知短短一瞬他会想这么多?,只以为他在意朋友的亲疏,遂很是认真地想完,解释道:“你们不一样。” 卢辰钊竖起耳朵,心也跟着慢慢上?扬。 “但都是我的朋友。” “咚”的一声,坠落回位,卢辰钊闭眼,有种无?计可施的感觉。 尽管他不想跟李幼白做朋友,但不可否认,时至今日,所有情绪仍是他一厢情愿。她没给过?回应,便也不用为他承诺负责,她更可以与旁人做与他做过?的所有事。 无?可指摘。 但,卢辰钊的心就是平复不下?来,像有团火在熊熊燃烧,却又没水将其浇灭。 李幼白也觉得别扭,她低头从袖间取出那盒胭脂,托在掌心柔声说道:“我今日收的礼物?。” 卢辰钊瞥了眼,肺腑更酸,甚至还有点苦味。 “好看吗?”她打开?盒子,里面是嫣红细腻的胭脂。卢辰钊虽不想看,还是看了眼,再把?目光移到她干净的腮颊,脑子里不受控制的臆想起来,她皮肤白皙,但向来面容干净不施粉黛,若涂上?这胭脂,想来是极好看的。 卢辰钊哼:“俗气。” 李幼白缩回手:“我觉得好看。” 卢辰钊:.... 更气了。 她又收起来,装进?荷包里,卢辰钊忽然开?口:“你是何意思??将旁人给你的东西拿给我看,只是为了炫耀?” “不是。”李幼白打量他的神色,又道:“就是想给你说一声。” 毕竟方才在廊下?,她拿着胭脂盒正思?量,卢辰钊忽然出现,几乎是下?意识,她便慌忙藏起来。现下?回想,着实有些匪夷所思?,那情景竟有些像做了亏心事,被抓到把?柄一般。故而便大大方方拿出来给他看看,看完觉得心跳平复下?来,再不是小鹿乱撞的忐忑。 卢辰钊耷拉着脸,李幼白叹了口气,问:“你到底怎么了?无?端端不理人,这样不好。” 世子爷脾气古怪,又难哄,李幼白此时很是同情莲池,心道他整日跟随左右,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往外看了眼,莲池仿佛也在往屋里看,像是怕她和他吵架,的确是操碎了心。 “你为什么不高兴?” “你为什么收他的东西,却不收我的?” 李幼白忽地一笑:“不是闵大人送的,是崔贵妃给我的,他只是转交而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