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臣也朝他们抱拳:“你们放心,闹市绑人,不至于死罪,况且事出有因,应当可以从轻发落。” 文远侯几乎咬碎了一口牙:“祝夫子,你到底是哪边的?” 祝青臣淡淡道:“我自然是站在公理那边的。若是他们污蔑侯府,侯爷自不必担心;若是他们所言非虚,那……” 祝青臣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侯爷,您实在是过分了。” “你……”文远侯颤抖着手,指着他,低声道,“祝夫子就当今日之事从未听见,快回家去吧,这是我侯府的事情,祝夫子再插手,那可就不礼貌了!” “事关我朝百姓,怎么能算是侯府的事情?”祝青臣笑了笑,“我与他们共同进退,今日我就留在这儿了。” “你……” 文远侯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山崖那边的人道:“侯爷快派人去准备!天黑之前,我们要见到田契和粮食!否则——” 陆继明脖子上的刀刃愈发收紧了,鲜血缓缓淌了下来。 “爹……”他的嗓音沙哑,“快去准备啊……” 文远侯还想哀求:“天已经快黑了,哪里还来得及……” 眼见着血越流越多,他连忙改了口:“好好好,天黑就天黑,马上马上!” 山崖上忙成一片,文远侯府喝止官兵不准向前,自己也赶紧去准备“赎金”。 祝青臣叹了口气,对几个大汉道:“你们也别一直站着,握着刀,活动活动筋骨,万一等会儿文远侯出尔反尔,不是回去拿田契,而是回去带人偷袭,你们也能反击。” 文远侯急了,猛地回过头:“祝夫子,你这话就……” 祝青臣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我现在是山匪同伙了,我在提醒我的同伙啊。侯爷快去准备一下吧,要是我的同伙不满意,你儿子小命难保。” 文远侯没时间和他纠缠,一咬牙,扭头走了。 祝青臣看着迅速暗下来的天色,心里盘算着时辰。 避免夜长梦多,最好今晚或者明天就带着这群人进宫,天晚了山路可不好走,最好速战速决。 这么大的事情,还得让皇帝裁决。 祝青臣转过头,朝林惊蛰招了招手。 林惊蛰快步上前,听着夫子的吩咐,点了点头,随后和母亲一起,转身离开。 祝青臣小声问陆榷:“原书里,他们等了好几年,才终于等到易子真和林惊蛰同时出门的机会,这回直接当街绑人,是你出的主意?” 陆榷清了清嗓子:“我不过是提点了他们两句,告诉他们春试结束是好时机,告诉他们绑林惊蛰没用,绑陆继明才有用,还顺便派了几个人帮他们的忙。” 否则他们也没有那个本事能当街抓人,还一路畅通无阻。 不愧是你,大反派。 没多久,天黑了。 回府里取地契的文远侯夫人还没回来,文远侯见状不妙,连忙要求情:“马上!已经在路上了!” 可几个大汉没有这么好说话,他们都等得累了,有些无聊了。 “侯爷,既然东西没送到,那我们就先杀了一个!” 一听这话,原本疲倦到站都站不住的陆继明和易子真忽然来了精神,睁大眼睛,开始挣扎。 两个大汉死死按住他们。 “先杀谁呢?侯爷来选吧?” 陆继明眼中燃起希冀的光,文远侯连忙道:“那我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