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辨不出,是谁给他塞的手帕。 他也不敢现在就拿出来看,只敢不动声色地把手帕塞进衣袖里,等着出了宫再看。 亲卫们驾着马车,就在宫门外等候。 祝青臣早就跟亲卫们说过了,不论他和楚云扬去了哪里,必须等到他和楚云扬出来,才能驾车离开。 不论是谁,出来说什么小公爷醉倒了、小将军醉倒了、让亲卫先走,都不作数。 亲卫将喝醉的楚云扬扶上马车,祝青臣也坐稳了,马车才开始行进。 祝青臣从衣袖里拿出手帕,只见揉得皱巴巴的手帕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字—— 当心,快走。 楚云扬凑过来看:“这是谁给老师的?难道他也被皇帝欺负过?” “我也不知道。”祝青臣摇摇头,“那时四周都是人。” 祝青臣问:“系统,你看见了吗?” 系统道:“没有。” 祝青臣把手帕叠好,收进怀里:“不论是谁,或许这是一个可以拉拢的对象,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嗯。”楚云扬点点头,“不过,我还以为那药今天就发作呢。” 祝青臣看着他:“要辛苦你和他周旋一阵了。” “没关系。”楚云扬举起手,隔着衣袖,向老师展示自己的手臂肌肉,“我最近武功有精进了一层,一拳就能把他打翻。” “嗯。”祝青臣笑了笑,点点头,“明日打马球好好玩,老师陪你去。” 楚云扬瘪了瘪嘴:“我只怕没那个心情打球呢。” 祝青臣道:“皇帝归皇帝,马球归马球,皇帝怎么能和打马球相提并论?好好打就是了,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楚云扬傻乐:“好。” * 翌日清晨。 日头还没起来,马球场的布棚子里便坐满了人。 昨夜皇帝下令,百官都带着家眷来了。 看台上,祝青臣宽袍大袖,端坐在案前烹茶。 楚云扬趴在旁边,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 他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 不多时,徐意和江显过来拉他。 “小将军怎么还在这儿睡着呢?” “走吧,趁着日头还没起来,天还不热,咱们打一场,就缺小将军呢。” 楚云扬看向祝青臣,两人又笑道:“哎哟,小将军,您都十八了,怎么还看老师的脸色呢?走罢。” 祝青臣点了点头:“去吧,多交几个朋友。” 交几个正直的朋友,别跟这两个一样。 “好。”楚云扬扶着脑袋,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束袖,把衣袖扎好,跟他们一起上了场。 意气风发的小将军,骑在自己从西北带来的战马上,连战马都威风凛凛,比别人的马匹高一些。 一时间,众人都看呆了。 楚云扬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握着木制的月杖,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带起“呼呼”的风声。 祝青臣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系统问:“你怎么不去打马球?” 祝青臣没有回答,系统又道:“噢,我忘了,你是个手脚不协调的小傻蛋。” 祝青臣哽住:“不许说!” 系统偏偏不闭嘴:“拿着拖把杆和小混混打架,结果打到自己的小傻蛋。人家的马一冲上来,你就嗷嗷嗷的小傻蛋。” 祝青臣一口气喝完茶盏里的茶水,把茶盏倒扣过来,盖住系统。 系统:? “臣臣,你在干什么?你怎么也学坏了?” 祝青臣撑着头,若无其事地看着马球场上。 他跟大反派学的。 楚云扬在马球场上所向披靡,大杀四方。 也是,他的马术是在西北大草原上练的,和京城里这些打马球的公子哥儿们比起来,自然是他更胜一筹。 这场球打到一半,皇帝就来了。 众人停下手上的动作行礼,他扫视全场,近乎贪婪的目光在楚云扬身上扫过。 这时日头起来了,楚云扬活动开了,脸上带着汗珠,日光照在他的脸上,越发显得生机勃勃。 皇帝道:“你们倒是玩得高兴。” 徐意和江显笑着奉承道:“楚小将军威武,我等望尘莫及。”皇帝也有些手痒,却不好意思一个人上场,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小少年:“承安,朕与你兄弟二人,也许久没有打马球了,今日可有兴致一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