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进来。” 于是陈明夏又端着碗筷进屋了,带着一头的雾水。 云予把门关上,垮起一张脸地盯着陈明夏:“你看不出来我很不高兴吗?” 陈明夏老实回答:“看出来了。” “那你还走!” 这下轮到陈明夏无语了,他在说不说实话之间纠结片刻,最后选择实话实说:“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云予的后槽牙都咬痛了,很突然的,一滴眼泪流了下来,被他迅速抹掉,似乎不想让陈明夏看到,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把头一扭。 “我让你走你就走,你这么听我的话吗?”眼泪控制得住,可声音里的颤意压不住,他的所有情绪全部暴露在这个屋子里,也摊开了暴露在陈明夏面前。 陈明夏把碗筷放到桌上,走到云予身旁。 他的角度从上到下,只能看到云予没有打理的凌乱黑发以及被灯光照成暖白的侧脸。 又有眼泪落下,云予假装无意地抬手,飞快地用掌心将脸颊上的泪痕抹去。 陈明夏不是第一次看到云予哭,仔细算来是第三次,第一次是云予刚住进来的晚上,对着他哥的书哭,第二次是他们做爱的晚上,云予被痛哭,第三次就是今天晚上,可他不知道云予为什么哭。 他默默看了半天,开口解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可能是私人的事,我不好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万一说错了话,会让你更不高兴。” 云予睫毛湿漉漉的,凤眼里似乎笼了一层水意,他转头瞪着陈明夏:“还不是因为你。” 陈明夏惊了:“我?” “就是你。”云予起身和陈明夏对视,可惜他矮了陈明夏一截,只能微微抬头,“白天我看到的那个女人,你和她很熟吗?” 白天? 那个女人? 陈明夏难得体会到了脑子一片空白的感觉,他和云予犹如在鸡同鸭讲,甚至猜测自己是不是失去了哪段记忆。 他白天什么时候见过女人了?他白天明明一直在地里忙活。 云予看陈明夏回忆半天,也不知道是真想不起还是在装,但他不觉得陈明夏是会假装的人,于是提醒一句:“穿花裙子那个,头发很长,扎着高马尾。” 陈明夏想起来了。 不过不是出于云予的提醒,而是他在心里迅速把今天经历的事过滤了一遍,然后于翠的脸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于翠。”陈明夏说,“你说她吗?” 云予垮脸:“我又不知道她的名字。” 陈明夏回答了刚才的问题:“我和她一起在村里长大,她只比我小一岁,所以我和她比我和其他人要熟一点。” 这是实话。 主要是于翠很主动,热情洋溢,活泼开朗,像一朵永不凋谢的太阳花,他的冷淡和木讷驱赶了很多人,唯独没驱赶走于翠。 陈明夏很少说这么长的话,更很少用这么多词去介绍一个人,在云予这里,于翠是第一个。 云予的心脏揪得发疼,他说:“于翠喜欢你?” 陈明夏没有否认:“嗯。” 云予又问:“那你喜欢她吗?” 云予敢说,如果陈明夏再回一个嗯字,他绝对能气到把屋顶都掀了…… 不对。 他和陈明夏只是合约关系,他出钱、陈明夏出力,所以他有什么资格掀屋顶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