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面模样。 因此在李家生活这么多年,也就林叔和他关系不错。 “差不多了。”李明让手上带着粗麻做的白色手套,只能抬起手臂抹了抹下巴上汇成珠的汗水,他把大剪刀放到脚边,语气平静地问道,“还有什么活儿吗?” 李家佣人不多,外面的活儿几乎被他包圆了。 林叔笑:“不是什么活儿,你收拾一下,去里面看看小蕴他们有没有需要的。” 说着,林叔的脸往右偏了偏。 李明让扭头朝林叔暗示的方向看了一眼,隔着一面擦得干净透亮的落地窗,他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几个男女,他们坐姿各异,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距离落地窗最近的沙发上斜靠着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今天的他脱下了常穿的西装西裤,只穿了一件薄且宽松的灰色毛衣,两条被浅白色直筒牛仔裤包裹的长腿交叠着,看着慵懒又随意的样子。 他就是李家唯一的少爷,李蕴。 此时的李蕴不知在想些什么,单手支着下巴,目光的焦点明显不在那些人身上,安静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李明让收回视线,说了声好。 说收拾其实就是回去换一身干净没汗且稍微能看的衣服,但李明让一年到头能穿的衣服没几件,翻找了一会儿,翻出一套三年前买的秋装。 这是他最新最体面的一套,他爸买的。 当时他爸还在。 李明让垂眸看着没穿过几次的白色卫衣,面无表情,眸底的光明明灭灭,最后全部归于沉寂。 他把衣裤放到床上,光着上半身出门接了一盆凉水,站在小屋外被树木包围的空地上,拿毛巾简单擦了擦身上的汗。 等进别墅时,那些人还在聊天。 “要我说,萧致就是被那个人灌了迷魂汤,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以前放我们鸽子不说,现在李蕴回来了,他连个面都不露。”一个玩着手机的人说。 “我看他今天不会来了。”有人接话,“话说回来,那个人一脸穷酸相,矮不说,腿比胳膊还细,跟竹节虫似的,也不知道萧致看上他哪里了。” 那人放下手机,嘲讽地笑:“你也不看看那个人什么出身,有口饭吃到长大就不错了。” “他……”接话的人正要开口,却在余光里扫到了李明让的存在,他连忙收声,转头对李明让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招手喊道,“弟弟,过来。” 其他人狂翻白眼。 徐珣在他们之中年纪最大,却是性格最为轻浮的一个,他喜欢同性,尤其喜欢弟弟款的高大男生,已经包了两个不说,每次来李蕴家里,盯李蕴家佣人的眼神就像狼盯肉一样,今天估计是忍不住了,才在李蕴的默许下让管家把人叫了进来。 但所有人都知道,徐珣睡到李蕴家佣人是早晚的事,很少有人抵御得了徐珣的死缠烂打加上糖衣炮弹,何况徐珣确实长得不赖。 听说这个佣人还在念高中? 大家心中所想全写在脸上,看向李明让的眼神难免微妙。 李明让恍若未觉,表情不变地走到卫莉莉坐着的沙发旁边:“徐先生。” 徐珣下巴微抬:“茶水没了,帮我们倒一下呗。” “好。”李明让走到茶几前,单膝跪地,端起茶壶认真地为每个茶杯添水。 客厅里一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倒茶的李明让身上,李明让的气质很矛盾,他像一块坚硬的石头,阴冷、沉默且刀枪不入,但又明显是个学生,眉眼间的稚嫩尚未散去,和市侩、圆滑的社会人毫不沾边。 更像一块未经打磨和雕琢的石头。 徐珣感觉有些口干,视线放肆地在李明让背后游走。 从肩背到腰身。 再到臀部。 他发现这个佣人年纪虽小,但身材不一定比他睡过的男人差,可能是经常干体力活的缘故,即便穿着卫衣,也能隐隐感受到手臂肌肉隆起的幅度。 他就喜欢这种的。 年轻的、有力的、让他招架不住的。 思绪正在翩飞,却被一道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他什么出身?” 是李蕴在问。 徐珣愣了一下才跟上李蕴的节奏,转头看到李蕴坐直了身体,那双漂亮的黑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顿时嗤笑一声:“好像父母都是农民,靠着亲戚家和村委会的资助才有钱上学,而且他爸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就死了。” 顿了顿,云淡风轻地说,“癌症,没钱治。” 李明让动作微僵,缓慢地将茶壶放回原处。 李蕴也没说话了,但皱着眉头,明显心情不好。 李明让等了片刻,见这些人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便起身退到沙发后面,一动不动,真成了一块沉默的石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