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棕色的头发,灰蓝色的眼睛,这些特征全都来自他的父亲约翰,道里安有他的照片,就连他的母亲都承认,他和父亲长得极像。 并且道里安认为,自己对人鱼的这份狂热大概也是遗传。 没错,约翰在生前就是一位优秀的海洋生物研究员,同时也是人鱼极度爱好者,他为人鱼的发现做出了重要贡献。 28年前,约翰和马格门迪带领的研究小队带回了一条人鱼的遗骸,由此人类第一次确认了人鱼的存在。 在此之前,人们对于人鱼的记录只有一些传言和模糊的图片,基本都来自靠海的小镇和下海的船只。 有从海难里幸存下来的水手说,他们被人鱼的歌声魅惑因此船只触礁;半夜在海边约会的情侣表示受到了人鱼的攻击;在海边嬉戏的孩子们说看到人鱼跃出水面…… 因为此前已经有不少史前海怪显露踪迹,人鱼的出现似乎也变得合理。然而他们总是十分谨慎,快速地出现,又快速地消失,并没有留给人类多少记录下他们的机会。 直到30年前,约翰和马格门迪一行年轻热血的研究者来到了频繁传出人鱼消息的罗宾镇,他们在小镇里蹲守了整整两个年头,由马格门迪富饶的家底作为支撑,终于发现了人鱼的踪迹。 不幸的是,他们与人鱼发生了激烈的搏斗,人鱼被杀死,约翰也在此次搏斗中丧生,留下了道里安这个遗腹子,不过这是后话了,当时约翰的助手及女友伊万诺娃,也就是道里安的母亲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 当时的研究小队经过短暂的悲痛后,带着人鱼的尸体回到了实验室,第一次向众人揭露了人鱼的存在。也正是因为这次发现,马格门迪在全世界声名鹊起,接着逐步建立了自己的研究所和实验室。 而那条人鱼的遗骸,至今都被存放在新纪元海洋生物展览馆里供人们参观。 但真正的活着的人鱼是什么样的,谁也不知道,直至昨天凌晨,一只人鱼小队误闯进人类的陷阱区。 几分钟后,道里安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出来,他来不及穿衣服,先走到桌边翻看起昨晚临睡前阅读的一本笔记本。 这是本日志,有好些年头了,在这个数字智能化全覆盖的时代,竟然还会有人用昂贵的纸笔记录信息。 不过大概也正是这个原因,它才得以完整地保留下来,等到了道里安的阅读。 一滴水顺着道里安的发梢坠落,在微微泛黄的纸面溅开一朵水花,道里安慌忙用指背去擦,不过上头的笔迹还是溶掉了一些,就连封面也印上了两枚潮湿的指纹。 “该死的——” 道里安合上笔记退后两步,决定先去浴室把头发弄干。 于是这本日志便静静地躺在了道里安的书桌上,没一会儿封面上那滴水痕就被热烈的“海滩阳光”烤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两行潦草字迹—— 《人鱼观察日志》 by 约翰 由于今天醒得早,道里安比正常上班时间提前了一小时前往研究室,此时他已经解决了早餐,端着半杯红茶,不紧不慢地前往f区。 f区以往人是最少的,毕竟一年到头也抓不到几只巨型海兽,可自从捕到人鱼后,这里人多得像个闹哄哄的便利市场。 不对。 一股焦躁恐怖的情绪像只秃鹰似的盘旋在聚集的人群头顶,他们正在围观某个实验室。 有什么坏事发生了。 道里安的脚步顿了顿,朝着人群聚集处走去。 他凭借着优越的身高,透过一群白衣研究员和黑衣安保,首先看到了室内地下一大滩血迹和半只残缺的手臂,接着是损毁严重的实验室内部陈设,很显然在这里不久前发生了一起激烈的打斗。 “看在上帝的份上,他们没给人鱼戴禁锢锁吗?” “先别说禁锢锁了,你看看那碎掉的水箱!普通激光枪都射不穿那玩意儿,人鱼直接用尾巴敲碎了!研究员接到警报立刻过来查看,他是个毫无经验的小助手,竟然自己一个人进去了,所以你瞧……” 两名女研究员正在外围小声议论着事件发生的经过,道里安听得眉头紧皱,他忍不住追问:“所以现在是死了一名助手?那人鱼呢?我记得这间实验室里的人鱼是条三色锦鲤。” 女士们听见声音一起回头看向道里安,她们有些尴尬地对视了一眼,接着其中一位羞赧地开了口:“当然是被处决掉了,它太危险了……” “‘处决’?你是指他被杀了?”道里安手里的茶杯瞬间落地,浅褐色液体流了一地,仿佛又一处案发现场,“我们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