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凯复冲他挥了下手:“出去。” 丁双彬只好从善如流地往外走,回头看了眼余远洲手里的手机,鼓起勇气道:“哥,余助的手机,你别没收了。在屋里干呆着也没意思。” 他本以为又会被骂两句「给你脸了」之类的话,但意外的,丁凯复颇为和气地答应:“知道了,你出去吧。”说罢又对余远洲道:“你电脑我明天也取过来。” 余远洲不说话,呆愣愣地靠在床头。他的面目很模糊,像是在头上套了一个塑料袋。眼睛濛濛的,像两座潮湿荒芜的庭院。 丁凯复坐到床边,缓慢而用力地把他扣进怀里。 “为什么不说?我误会你这么多,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混帐了。我就是···就是太想让你也喜欢我···远洲,对不起。” 余远洲仍旧是不说话。身子僵得像假人。 丁凯复不像是会说对不起的人,然而他真的说了。只不过这句对不起,来得太迟了。 余远洲等了那么久。从第一次被强暴的时候就在等。今天他终于等到了,可又忽然觉得这句对不起是如此多余。多余到可憎。 丁凯复大手抚着他的后背:“我没把你当情儿,也没把你当韩秋阳的替身。韩秋阳跟你比不了,谁都跟你比不了。” “明天我带你去挑钻戒。挑比瞎子这破玩意儿大多的。我把金鹿包下来,咱俩好好办一场。” “远洲,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对灯发誓,从今往后好好对你。” 一句一句,好似情人的甜言蜜语。可听在余远洲耳朵里,却像是撒旦的低吟。渐渐地,他好像听不懂了。丁凯复的话嗡咙嗡咙的在耳边震荡,分不清个数。 听不明白,想不明白,说不出话。 丁凯复吻着他的额头:“远洲。你跟我说句话,骂我也行,别不理我···” “好疼。”余远洲喃喃。 丁凯复听到他说话,惊喜又急切地问:“哪儿疼?” “好疼。”余远洲又说了一遍。蓦地,他呜呜地哭了起来。像个三岁的小孩儿,表达不出自己具体的痛楚,只能无助地流泪,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好疼”。 丁凯复直觉他不对劲,又不得要领,只能胡乱地呼噜着他:“我不欺负你了,我好好对你。你不想做,我再也不勉强了。别哭,别疼···” 别哭。别疼。 余远洲也不想哭,不想疼。 可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身体和灵魂像是错了位,连性格都变了。浑身阵痛,但就是说不上哪儿疼。 他坏掉了。他想。他步了余光林的后尘。 他引以为傲的头脑已经无法运作,连最浅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