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维克的好意。 “这个,你浇不了。” “什么?” “你看。” 拉斯玛继续给葡萄架浇水,一串串葡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 达利温罗几乎承包了部门内的所有园景,类似的夸张种植技术维克也见过不少次,可眼前,却又截然不同。 因为这里结出的葡萄不是水果,而是一颗颗极为浓郁的秩序之力。 同时,维克还听到了教堂内传出的水流声。 他扭头看向教堂,从这里可以看见里面的那尊十字架以及十字架上的神像。 神像上方,有水流落下,顺延到地面后形成一滩,随即又环绕上去。 水流的幅度,和自己老师手中水壶浇灌的幅度,一模一样。 这不是在浇水栽培……这是在进行最后的催熟,因为已经到了收获采摘的时候。 他浇灌的,是自己的信仰,是自己的秩序,是心中的神。 “老师,您要成功了?” “是的,我要成功了。” “恭喜您,老师。” “谢谢你,孩子。” 师生间的交流,显得有些别扭,虽然竭力避免,也都在尽力把持,却依旧频繁地出现磕碰。 拉斯玛在反思自己,可实际上,真正的原因,在维克身上。 维克现在脑子很乱,因为他隐约猜出了一个很可怕的可能。 以前,刚进入艾伦庄园的那座演艺厅接受熏陶时,他对自己老师的现状有过很多种猜想,现在回想起来,未免过于天真。 而眼下,当他在这里看见自己老师的存在以及老师正在做的事情后,双方的立场关系,在扭曲复杂中,逐渐走向清晰。 自己的老师,绝对不是在这里守护部长的爷爷…… 因为如果自己的老师真的这么做了,那他维克过去在教内就不是被打压排挤那么简单了,大概率会被直接发配到开拓空间,甚至会以涉嫌叛教的罪名被关押入狱。 所以,自己老师的立场,和部长的爷爷,是对立的……不,是敌对的。 维克直接坐在了地上,用力拍打着自己的额头。 过去的种种细节开始在脑海中翻转,他忽然意识到,其实无论是部长还是阿尔弗雷德先生甚至是尼奥……他们都曾给过自己很多的暗示。 他们早就知道自己老师的存在,甚至,将自己吸纳进这个团体,可能也有部分这种因素的推动。 部长是想用自己来阻止老师么? 不, 不是的, 以部长的性格,他不屑于这么做,可能……他只是想用自己,来完成对自己老师的最无情嘲讽。 拉斯玛伸手,轻轻摸了摸维克的头,叹息道: “唉,孩子,你受委屈了。” 拉斯玛清楚,自己离开后,这个学生的日子,肯定不会那么好过,但他误会了。 “老师,其实我过得很好。” 拉斯玛欣慰道:“孩子,你成熟了。” 他懂得敛去自己的不易,来宽慰自己的老师了。 “老师,您辛苦了。” 维克慢慢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刚刚沾染上的新鲜泥土,他已经从巨大的冲击中,恢复了过来。 他没有被操弄的恨,更没有被隐瞒的不满,剧烈的情绪波动之后,他反而变得轻松多了。 怪不得以前总觉得有一层疏离一直拦在那里,现在,自己终于可以亲自捅破它了。 老师和部长之间,需要自己去权衡和选择么? 不需要的。 因为自己的老师也曾一次次带领着自己,对主进行过赞美和祷告。 神教的特殊体系以及其所造就的特殊价值观,可以诠释掉世间一切矛盾与纷扰,因为“神”,拥有最终解释权。 当你站在神的身后时,就不存在站队的问题,因为其他和神不同的路线,都是异端。 维克知道这种单边且极端的认知不符合阿尔弗雷德先生一次次举办学习会的目的和主题,但自己必须确保自己的头脑清晰。 是吧, 我, 维克, 未来的执鞭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