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让人感到极为胡扯,可偏偏,在教会圈里,就是不缺这种诡谲扭曲的例子。 更让卡伦感到意外的是,又有一处共同点被发现了,多尔福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媳妇的,据菲洛米娜所说,她的奶奶是将她的父亲当狗的。 不仅是家族人修行的停滞,不仅是子嗣繁衍的停滞,而且还带来了人伦的极端扭曲。 像,实在是太像了。 再结合先前面对面接触时,达利斯先生给自己的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尤其是在说和自己家人有关的安排时,他给自己的情绪回馈不是复仇的极端,不是自私澹漠,而是一种单纯的不在意。 这种感觉,自己在早期的菲洛米娜身上感知到过。 所以,为了得到更进一步的印证,卡伦开口问道: “他有没有说过和‘梦’有关的事情。” 多尔福主教马上愣住了,随即激动起来,回答道:“说过,说过,在他八岁到十二岁这段时间,经常会说这是梦,我还在梦里,我还没醒来,怎么还在梦里这些话,我当时一度以为他是修行中迷失了,让我非常地担心。 但等他逐渐长大后,就没有再说过这种话了。 且他越是继续长大,我看他,就越是不舒服。”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 “感谢您,感谢您,伟大的存在,您的恩德,那顿家将世世代代铭记。” “做好你的事,这一次之后,情分就算用光了。” “是是是,我们不会再叨扰您,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鎏金球体开始消散,通讯法阵开始停止运转,最终,整个地下室恢复了平静。 跪伏在地上的多尔福主教长舒一口气,坐直了身子,脸上逐渐流露出释然的笑意: “那顿家,终于有救了。” …… 卡伦伸手,摘下了面具。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回归现实,看见就坐在自己面前满怀期待等待消息的尼奥。 但摘下面具的刹那,他吹到了风,是咸湿的海风。 卡伦即刻意识到,这副面具,自己还没有完全摘下来。 “冬!冬!冬!” 钟声自身后响起,卡伦转过身,看见一口悬浮在那里的黑色大钟,上面凋刻着很多晦涩难懂的符文。 每一次大钟响起时,大钟里面就会溢出一条条灵魂,他们神情不一,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在沉思,有的在忧郁。 紧接着,卡伦低下头,看见自己手里正拿着那副银色面具。 他伸出手,轻抚银色面具,在这个过程中,寄托着极为深厚的感情。 “对不起,罗翰,我骗了你,我配不上你的信任,我也辜负了你对我的帮助和期望,因为我已步入了邪途。” “卡伦”开始一边抚摸着银色面具一边自言自语。 他清楚,这不是自己,而是银色面具自带的曾经记忆呈现,因为这次来自多尔福的召唤,被刺激了出来。 但是这代入感实在是太强烈了,强烈到卡伦想要去剥离出自己做一个旁观者都很难,还好,他理性上很清晰,只不过感性上的事没办法去控制。 失落、茫然、后悔等等情绪正在心里流转,像是一整片的调料罐被打碎,各种颜色各种味道的料汁混淆在了一起。 到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