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意识到这个事实后,卡伦觉得自己更冷了,完全失去了安全感的依托,茫然、无措,以及那种仿佛被世界抛弃的绝望。 卡伦开始向前“走”,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走,因为他也没有双脚,甚至,两侧的漆黑也无法给予他任何自己正在行走的“参照”。 但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就必须本能地前进,总不可能就这么继续留在原地哭泣。 这或许是卡伦骨子里的属于自己的那种信念,它并不高大上,它会害怕死亡,会害怕挫折,会畏惧压力,在面对各种各样负面属性时,也会被拉扯被揉捏; 它也会哭泣, 但它在哭泣时,也会继续执着地前进。 这和什么信念无关,也和什么理想不搭边,也没想着要去证明什么; 这个世界可以抛弃你,但你起码要对自己负责。 或许“负责”两个字,太大,总之,要自己心里……过得去。 渐渐的, 卡伦感知到了新的“参照物”,因为他发现自己正越来越冷,这种感知上的递进,就如同一个人越来越靠近篝火获得温暖感一样,总是,他真的是在行进。 …… “还没结束么?”贝德先生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的表情管理,震惊的神色,十分清晰。 因为家里其他人,要么是普通人要么走的是家族信仰体系,所以对这种局面,并没有清晰的认知。 但他是知道的,他经历过的,也正因为经历过,才明白这个“过程”,到底有多珍贵。 这一刻, 贝德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画面中,有一个老人坐在那里,而他,很是恭敬地站在老人面前。 “我不喜欢壁神教,不是因为秩序之神的关系,也不是因为壁神教的教义。 而是因为我觉得你们这些壁神教的信徒,早就误解了你们的教义,他们近乎癫狂地去追求舍弃,期望从舍弃之中去获得为艺术献身的美丽。” “教义,还能错么?”贝德很恭敬地问道。 “教义,就不能错么?” “教义,是神的旨意。” “神,就不能错么?” “请您恕罪,我无法理解您。” “我很想知道,你是否会痛苦。” “痛苦……” “你越是想要舍弃的东西,往往就是你真正在意的东西。有些羁绊,其实并不仅仅局限于一个姓氏或者一段血脉苏醒。” “我……我不知道。” “我允许你的女儿,成为我孙子的妻子。” “感谢您的怜悯与赏赐。” “我很得意。” “若您愿意,我想聆听。” “做长辈的,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走错的路,晚辈再走一遍。” “现在的您,也算走错了路么?” “如果从一开始就走错了呢?” “这……” “那就是走得越远,就错得越多。” “我愚钝,因为我不明白。” “或许,以后你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 “你会明白, 神, 其实也会欺骗你。” …… 金毛载着普洱,下了楼梯,来到了门口。 此时,阿尔弗雷德与博格依旧一前一后保护着卡伦。 “汪~”金毛小声地叫了下。 “这么快……就神启了么?”普洱瞪大了猫眼,“真就是和狄斯当年,一模一样啊。” 在普洱的既定认知中,狄斯是一个单独的特例,或许以后可以拿一些天才来和狄斯去对比,但那些天才,是永远不可能像狄斯那样的。 因为狄斯是唯一的; 可眼前的情景,让普洱不得不承认,卡伦,这位狄斯的孙子,正在复刻狄斯的路。 “他的地基很深厚,深厚得足以让这世上绝大部分的神仆感到绝望,所以,当他在接受神启时,他将得到更大的启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