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老人点头,“这位小娘子生得跟天仙似的,一瞧便是薛刺史的掌珠,气韵不凡。” 几人正说着话,忽见桓羡身着轻甲,同陆韶几名俱着甲胄的文武官员朝此处来,几人全停在十丈开外,独他一人向薛稚走来:“栀栀。” 他才巡视了城防回来,见她在此处施粥,顺道便欲接她回家。 老人的双目已经迷惑地眯了起来:“这位是……” 薛稚没想到他会过来,忙应:“是我的兄长。” “是她的夫君。” 这两句几乎同时响起,薛嫱头皮已经发麻起来,尴尬地咳嗽两声抬眼望天。 老人愈发困惑,不解地看看桓羡又看看薛稚。薛稚脸上如烧,正不知要如何辩解,桓羡已极自然地抓过她的手,微笑与老人解释:“我们快成婚了,她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而已。老人家,到时有空还请来喝一杯喜酒。”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 薛稚还在为了他方才那句话耿耿于怀。桓羡攥着她手走在朔州城平整的街道上,见她双颊气鼓鼓的有如桃花绯红可爱, 凉凉问道: “还在生气?” “朕给你做夫君, 难道还委屈你了?” 心中则想,不会是还想着谢璟吧。此次回京之后,他得寻个机会把谢璟早日打发了, 最好,是赐婚与陆氏, 这样将来陆氏谋反也可一并将人处理掉。 薛稚冷笑了一声:“我可不敢痴心妄想。” 这正是当初他拿“夫君”二字打趣她时骂她的话,如今听来, 桓羡不免尴尬, 神色微不自然。 薛稚忽又灼灼看他:“再说了,做哥哥的皇后又有什么好的呢?也像何家姐姐一样, 被你大婚之日冷落、被你贬成宗王妃、因你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吗?” 说完,却自嘲笑了笑:“错了, 我也已经是全京城的笑柄。” 尽管“薛稚”已死, 但阖京谁不知道她是个放荡不堪的女人,既和谢氏绝婚, 又和自己名义上的兄长厮混在一起。 宫中连最下等的婆子都可嘲笑她, 嘲笑她步了她母亲的后尘。 “你又胡说什么。”桓羡皱眉,“你和她, 怎么能一样。” 他从未将何令菀放在眼中,事前想娶她,也只是因为她适合那个位置。 “是,是不一样。她是公侯掌珠, 我只是哥哥养在笼子里的鸟而已。”薛稚嘲讽说道。 这是在外面, 桓羡不欲与她争吵, 只能忍了又忍:“你近来脾气很是见涨。” 他还道远离了京师她近来乖顺了些,不想又是这般,处处忤逆于他。 桓羡将妹妹送回刺史府后便离开了,开战在即,自有千头万绪的事等着他处理,他没有时间,沉溺于这一时的儿女情长之上。 柔然的大军全集结在怀荒等城镇,派出去的斥候来报,虽有二十万之众,但因分布在多座城池,兵力较为分散。若率大军攻其薄弱之处,便可收复一二。 与大臣们商议之后,桓羡决定不再守株待兔,掌握战机主动出击。 为防敌人偷袭朔州,他没有调用朔州的军队,而是诏令跟随北伐的大军,厉兵秣马。同时晓谕各军,写好家书,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 陆韶收到命令,回到暂住的营中,不久便有军士捧来了纸笔,陪笑着道:“陆司马,请吧。” 他如今的官职是军司马,桓羡的命令是每人都写,自然也包括他们这些随军的官员。 陆韶看着光秃秃的毛笔与粗糙的麻纸。 桓羡当是察觉了鹤壁行刺一事,否则也不会风平浪静,又命他随军。 此次和柔然人的作战,他说不定会让自己死在怀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