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 他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把人攘进怀中时,胸腔里的心犹在剧烈跳动。 她雪颜漠然, 被他搂在怀间一丝生气也没有, 桓羡生硬地软下语气:“好了。” “从前的事,哥哥也有不对的地方, 哥哥向栀栀道歉。” “从今之后,你活着,他就活着。他会不会受刑,取决于你对哥哥的态度, 明白吗?” 又是这般明晃晃的威胁。薛稚在心间冷笑, 想了想, 却抬起眸来:“哥哥会这么好心吗?上回在吴兴,哥哥还曾派人追杀我们……” “追杀你?我怎么舍得?”他笑起来,然忆起桓翰当初所报的、在那处院子里发现了打斗的痕迹,知晓有人浑水摸鱼,倒也敛容正色:“你想想,若是哥哥的人,会愚蠢到让你们逃走?会容许你走到镜湖,让你和他矫情地拜天地?” 他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一幕幕额上青筋便突突地跳。若是他再来晚一步,他二人只怕是…… 而他来之前呢?伏胤虽替他监视着他们,然他不可能去问这种事。他们栖身的那座木屋周遭都是平地,无植被遮掩,也并不能靠近,自也不可能探听到太亲密的东西…… 桓羡脸色铁青,薛稚却是愣住。 他没有骗她的必要,难道说,除了他之外,还有别的人刺杀他们吗? 可那天那人明明可以以她为人质,偏偏只攻谢郎,这才让他们二对一嬴了…… 难道,那场刺杀,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她误会皇兄? 是她错怪他了? 这念头仅仅只在脑海中出现一瞬便被她否定了。他做过的恶事并不少,何差这一件。她没有因之感到愧疚的必要。 夜间,二人宿在了会稽郡。 得知天子莅临,会稽郡守诚惶诚恐,亲自出城十余里将他迎进了布置一新的行宫之中。 薛稚不被允许住在单独的房间,而是被送到了备给他的那一间寝殿。他去检视郡府时,她便一个人被关在房间中,透着窗望着天空上已经升起来的月亮。 夜幕降临,倦鸟归巢。殿中烧了地龙,熏得整间屋子热烘烘的。薛稚觉得自己好像也变成了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鸟,被关在华丽的金殿中,有些喘不过气。 夜里桓羡回来时那摆放在食案上的晚膳也没有动过,她正坐在镜台前,长长的裙摆如鸢尾花一般盛开在木质的地板上,脊背挺直,长发披散,被烛光镀上暖艳的光辉。 桓羡眼波一闪,脱下沾了些许酒气的外袍走到她身后去,自身后拥住她: “怎么不吃饭。” “我不饿。”她恹恹地说,微微偏头避过了他贴过来的脸。 桓羡看着镜中神色漠然的少女,笑了:“你不饿,可兰卿倒是应该饿了。” 手指捏着她下颌,又把她脸转过来,“我说过,你如何,他便如何。哥哥对他的处置,取决于你对哥哥的态度。” 薛稚心头忽生厌倦之感。 他是天子,所以可以随意拿捏他们的生死。他总有那么多迫她屈服迫她软弱的法子,可她呢?难道又要像从前一般、无止境地为他所拿捏、奴颜婢膝下去吗? 见她不语,他还欲相劝,一手揽着她腰极尽亲密。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薛稚忽然用力推开了他:“不想吃就是不想吃,你一定要这么逼我么!” 突如其来的发作,桓羡猝不及防,竟被她推倒在地,他愕然地看着她,室中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