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唐纨暗骂一声王八蛋,扶着腰缓慢地坐起身,被面顺着光裸的肩膀滑下,斑斑点点的痕迹全然暴露,衬着玉白的肤色,红得靡艳。 地毯上四处散落的罪证消失无踪,空气中飘浮着清新洁净的气息,显然已经被始作俑者善后。 他抓了抓头发,翻身下地,朝门外哑着嗓子喊了声:“贺准?” 无人应答,床头柜上放置着的手机突而震动,唐纨伸手捞过,屏幕上显示着他姐的名字。 划开接通,是唐俪一贯慵懒的腔调:“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 这通电话是三天来唐纨头一次同除了贺准以外的人交流,含糊又尴尬地嗯了一声。 唐俪戏谑:“三天见不到你人,我差点以为,贺准是想把你关起来给他生孩子了。” “……”唐纨木然道:“姐,这个玩笑不好笑。” 唐俪笑了一下,语气正经起来:“你明天有时间吗?” “怎么?” “小弥出院,你忘了?” 唐纨心下懊恼,这几天过得不知白天黑夜,还真把这茬儿给忘了。 “我明天过去。” “okay,”唐俪快言快语,速战速决:“那你忙吧,我先挂了。” 唐纨总觉得她话里有话,此地无银道:“……我不忙。” 唐俪拖着长腔哦了一声,道:“忙完了对吧,很辛苦吧,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 唐纨:“……挂了,明天见。” 言罢,在那头唐俪爽朗轻快的怪笑声中切断了通话。 手机放回去,视线被床头柜上水杯压住的一张便签纸吸引,拿起来一看,是熟悉的力透字背的干练字体。 ——我去公司,今天给你放假,好好休息。 唐纨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突然哀嚎一声,仰面朝后躺倒回床上,须臾后又翻身把脸埋进被褥。 算一算,他已经无故旷班三天了,而这三天,居然都是在顶头上司家的床上度过的。 不知怎的,他感觉自己有点像古时祸乱朝纲的妖妃…… 思绪天马行空不着边际地乱想一通,又被饥肠辘辘的胃唤回意识,他咬着牙再次坐起,捞过床尾凳上叠放好的睡袍裹住不着片缕的身体,走去主卧浴室,片刻后,花洒哗啦啦淋出水声。 电子密码锁的机械女音喊出欢迎回家,贺准侧过身对谭女士道:“阿姨请。” 谭金花立在门口愣了愣,方才迈步进了屋。 打了蜡的实木地板纤尘不染光可鉴人,竟令她生出些许拘谨,贺准弯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崭新的居家拖鞋,放在她脚边摆好,做足了小辈姿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