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遥遥无望。今日,我向陛下呈上李福的供词卷宗,陛下和郭太后大吵了一架,将太后送去汉阳别宫了。” 裴肆只觉得通体舒畅,浑身一百二十万个毛孔都要醉了,不禁起身,闭着眼,举着酒杯在屋里舞之蹈之,甚至还哼了首江南小调。 他唇角上扬,两腮绯红,像吸食了五食散般轻飘飘的。 裴肆索性拿起酒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叫了声痛快,坐下后,挑眉一笑:“这回能办成,老兄你出力不少,我得谢你。” “你太客气了。”夏如利避开这人炽热又兴奋的目光,笑道:“论起来你也算我的主子了,为你做事,是应当的。” “哈哈哈。”裴肆大笑,忽然面色严肃起来,手指点着桌面,“郭老婆子阴险的很,你没露出马脚,让她看出什么吧。” 夏如利莞尔:“便是看出来,她现在也去了汉阳别宫了,又能把我怎样。” “对。”裴肆慢悠悠地给自己倒酒,今晚他一定要多喝些,才不辜负这份来之不易的欢愉。 “还有个事。”夏如利斜眼看裴肆,他都有点兴奋了,“公主之前怀孕了,整两个月,而我家唐子又没再碰过她。算算时间,就是之前腊月初一和你那次有的。” “哦。”裴肆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忽然一愣,“你说什么?怀孕了?”他只觉得热血从脚底一下子冲到了头顶,竟忘记他还在倒酒,手维持着那个姿势,酒溢出杯子,流了一桌子。 夏如利用筷子戳了下这人,“怎么了你?被点穴了?” 裴肆那瞬间脑子一片空白,怀孕了,她怀孕了,这什么意思,他要做爹了?他和此生挚爱有了骨肉? “真的么!”裴肆双手抓住夏如利的胳膊,脸上全无先前的颓丧阴柔,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发自内心的激动,眼里神采大盛,对将来充满了期待。 他蹭地站起,在屋子里来回拧,在这刹那他想了很多很多,将来就没唐慎钰什么事了,他和小愿会成婚,一家三口多和美;她怀的是儿是女,嗨,不管是什么,哪怕是只猫,也是他的种。 裴肆忍不住在原地蹦了两蹦,抱住阿余亲了一大口,又冲过去抱夏如利,兴奋地大口喘粗气:“我没想到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我,我阉割了,它居然还赐给我个孩儿,我有后了,我有孩子了。我孩子叫什么好?裴什么?他长大后要做什么,我不晓得啊,我从没当过爹,我不会养孩子啊。” 夏如利被这人弄得浑身发毛,正准备给他说事实,谁知,就在此时,裴肆忽然愣住了。 “可是……”裴肆倒吸了口冷气,瞬间又变脸,惊惧地半跪在夏如利跟前,咽了口唾沫,慌道:“可是我给她下过毒,她应该……没事吧?” 夏如利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坏消息了,那天晚上她毒发,从台阶上摔下来了,当时就流血了。而那个千日醉是至阴至寒的东西,生生把胎打了下来,她因此也差点丧命,足足昏迷了三天四夜,今儿晌午才醒了。” “啊?”裴肆反应迟钝了,他脑袋嗡地声炸开,仿佛被人从后脑勺打了一闷棍,灵魂忽然出窍了,耳边嗡嗡嗡的响。 夏如利和阿余对望一眼,起身凑到再次被“点穴”了的裴肆跟前,轻声问:“你没事吧。” “啊?”裴肆口微张着,像傻子似的,缓缓转过头,望着夏如利。 “他,他……”夏如利手指着裴肆,低声问阿余:“他怎么了?以前这样过么?” 阿余知道人在大喜大悲之下,就是会这样的,他担忧地上前:“提督,你别这样。” 谁知这时,裴肆忽然哈哈大笑,笑的都弯不起腰了,喘不上气了,一直说:“我懂了,我明白了。”他摊开自己的双手,笑得越发癫狂,“懂了,我全懂了,原来是这样,哈哈哈,是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