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唐慎钰将那一大一小两个茶具掏出来,望向老葛,急道:“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毒?” 老葛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了,但他下意识猜测和密室那条毒蛇脱不了干系。他双手在衣裳上反复擦了下,疾步过来,拿起两个茶具去闻,小指又蘸了点茶汤,放嘴里尝了下。 “确实是剧毒。”老葛眉头蹙起,沉吟了片刻,问:“谁中毒了?有什么症状?” “是公主。”唐慎钰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手抓住桌子沿儿,强撑住,冷静地将一条一条告诉老葛,“公主大约半个时辰前喝了几口,她的症状是眩晕、吐血,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我也喝了,茶壶和茶盅里的各喝了一半,毒发的很快,浑身的骨头疼得厉害,我这样练武的人都吃不住这种疼,肠胃会绞痛,还会呕血。” 唐慎钰说话的同时,将袖子撸起,伸出胳膊,“你来诊脉,看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救。” 老葛只觉得这小子疯了,连毒都敢喝。 他忙去探脉,又抹了点唐慎钰嘴角的血闻了闻,仔细想了想,道:“看脉象和症状,毒很像宫里的“千日醉”,顾名思义,人吃了后就像喝醉了一般,浑身酥软,骨头醉疼。这种毒制作起来非常麻烦,用料珍贵,工序繁杂,而且是慢毒,专门惩处那些身份高贵的罪人,长期下在饭食里,每次就搁一点点,人不会死,但会生不如死。大人您今晚带过来的茶汤里,千日醉显然是被人精粹过的,毒性百倍,非常猛烈……” 唐慎钰打断老葛的话:“你就说能不能救。” “大概能……”老葛看了眼瑞世子,咽了口唾沫,问:“草民能不能随唐大人去?” 瑞世子点头道:“去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过葛先生你脾气不好,公主府虽小,里头的势力却盘根复杂的,你去了可别乱说话,放心吧,小坏就跟我住着,我管她几日。” “是。” 老葛头皮发麻,世子爷这是在警告他,别乱说话。 唐慎钰忙问老葛:“现在能开药方么?”他没忍住,又吐了口血。 瑞世子担心的要命,忙上前环住,用袖子替儿子擦血,急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平日里你不是这么冲动无脑的人,毒还能乱吃?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糊涂啊!你要是有个好歹,你叫我……”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唐慎钰不满地推开世子,冷着脸:“再说女人怎么了?我和她是拜了天地的夫妻,同生共死难道不是很正常么。”他也不理会瑞世子,焦急地问老葛,“到底能不能开药方。” 老葛点头:“能,能。” 唐慎钰这才松了口气,强撑着精神,催促道:“那你快开,立即让人去抓药,我现在带你去公主府。不要耽误时间了,快些啊。” …… …… 京郊密室 密室里暖的很,桌上摆了个瓷瓶,里头插了枝红梅。 裴肆刚换了药,此时坐在桌后,静静地抄写《金刚经》,他的手很稳,字写得飞快,面貌和阉割前没多大分别,依旧昳丽俊美,只不过眼神却变了些,阴森邪气,让人不寒而栗。 一旁坐着的夏如利斜看了眼裴肆,也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说,这猫又没得罪你。”夏如利怀里抱着只纯白的小猫,他用铜勺舀了点羊乳,试着给猫喂,可猫只是稍微舔了一下,病恹恹地躺着,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夏如利叹了口气,将勺子扔进茶杯里,抚摸着小猫,不免埋怨了句:“好歹是条命,你干嘛折磨它呢。” 裴肆知道夏如利话里的意思,淡淡道:“贱畜罢了,义父教过我,成大事者当断情绝爱,他不也将唐慎钰扔在京城这么多年,不管不顾的。” 夏如利摇头笑。 这时,密室的门咯吱咯吱开了,进来个蒙面的汉子,躬身行到夏如利跟前,俯身低声耳语了片刻。 夏如利面色渐渐凝重起来,看了眼裴肆,挥了下手,对手下说:“我知道了,你外头等着。” “怎么了?”裴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