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裴肆大惊,他没听错吧,这小丫头一向对他冷淡疏远,耍什么花招。 “有什么不好,本宫赏你的。” 春愿把茶盏递给雾兰,示意她给裴肆端过去。 裴肆接过这杯温热的茶,蓦地发现雾兰偷偷冲他挤眉弄眼,他打开茶盖,赫然发现杯中茶汤竟是红的,面上还浮着好些花香味的红色粉.末。 就说嘛。 裴肆一笑,端着茶,没喝,故作疑惑地望向春愿,只见她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拿出一小盒胭脂,小指蘸了点,往唇上抹。 “殿下,您这是……” “补妆啊。”春愿抿了抿唇,故作天真:“提督见多识广,你说那鹤顶红是不是也是红的?” 裴肆笑道:“小臣没见过,不知道。” 春愿莞尔:“论起来,本宫与提督认识也有小一年了。长安城里风云变幻,世事难料,譬如当时提督效忠大娘娘,而今瞧着倒和陛下走的挺近,再譬如我与唐大人定了亲,却因为一点小事分开,可我心里却还记挂着他。” 她一脸的真诚,眨了眨眼:“提督是最有本事的人,来日必能平步青云,这时候啊,一定要防范小人,可别我的尊荣恩宠没到头,提督的命就到头了,那就没意思了。” 裴肆忽然觉得,她威胁人的法子样子,稚嫩又可笑,倒也挺有趣的。 第125章 佛堂内外 :佛堂内外 谁都不说话,佛堂忽然陷入了种令人尴尬的安静。铜盆里的银丝炭快燃到头了,热,热气都逼到了角落里。 小胖猫受不住,拱起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切,喵呜喵呜叫着,一开始在春愿脚边盘旋,头顶蹭蹭主人的脚脖子。 当春愿要抱起它时,这调皮的小家伙忽然往后一躲,摇摇晃晃地朝裴肆跑去,小爪子巴住裴肆的下裳,几下就爬上去了,找了个舒服的地儿,乖巧地卧下,很快就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春愿摇头笑:“瞧这小东西,竟敢明目张胆地叛主,我可不敢要它了。” 这话一出,雾兰脸胀得通红,跪也不是、站也不是,简直进退两难,她垂下头,眼泪夺眶而出,偷偷望向提督。 裴肆温柔地摩挲着小猫,莞尔:“一只小畜生而已,公主何必与她计较。” 屋子似乎又热了几分,春愿用帕子抹了下额边的细汗,看向身侧侍立着的雾兰。 雾兰本就心虚,倒吸了口冷气,立马跪下。 春愿唇角浮起抹复杂的笑,摇了摇头,叹道:“犹记得半年前和提督立了个赌约,以一年为期。现在看来,是我输了。”她看了眼雾兰,又望向裴肆:“既然输了,那就得奉上彩头,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 裴肆避开她的目光,眸子一片黯然。 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很多,权利、金山银海、杀了所有挡路的人,想要见见早逝的父亲,想要远赴幽州,光明正大的和母亲、妹妹团聚,还想要…… 恍惚间,裴肆不知怎地就看到了她的绣鞋,他颔首见礼,笑道:“小臣什么都不缺,更不敢向您讨要什么,可若您真想赏,就把小耗子赐给我吧。” 春愿失笑,“看来你真的很喜欢猫啊。”她睃向雾兰,“这么着吧,本宫再赏你个彩头。你待会儿把雾兰带走,从今儿起,这丫头就不再是公主府的人了。” 雾兰身子猛地一颤,慌张地爬到春愿脚边,头如蒜捣般的磕,双手抓住主子的裙角,哀求:“求殿下收回成命,奴婢不想离开您。” 春愿毫不犹豫地抽回衣裳,看向裴肆,笑着问:“提督怎么说?” 裴肆不慌不忙地起身,跪下磕了个头:“小臣多谢殿下成全。” 听见这话,雾兰心似乎漏跳了下,脑中竟一片空白,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如今实现了,可是并没有想象中高兴。 相反,她记起伺候主子的这一年间所受的恩惠,若没有主子,父母不可能特赦回京。 雾兰索性抱住主子的腿:“奴婢承您的大恩,愿此生侍奉您报答,奴婢不和他走,他、他心里有人,从未将奴婢放在眼里过。” 春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