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不听取当地下属的意见,执意强征佃农修补堤坝。佃农们大多没有经验,还有些人一辈子守着田地过活并不识水性,堤坝决堤的时候,有几名?佃农被洪水冲走?了,至今下落不明,这不就是,闹出人命了吗?” 她一面说着,一面替那几个无辜受累的佃农感到惋惜:“此事?被人压了下来,暂时并未传出来。我听闻连那边州郡上的县丞打算上呈给陛下的奏折都会被人拦下了。” “真?是祸害,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人,怎么配做官!” 苏意凝站起了身,在屋子里打转,想了又想。 “姐姐,此事?既然被他们压下来了,你是如何得知的?”她有些担心?,苏意韵是不是打草惊蛇,被人设计了。 苏意韵忽然变聪明了,察觉到了苏意凝在担心?什?么,立马解释:“这事?不是我的人查到的,是谢誉的人查到的,之前因?我要同威北侯府和离之事?,谢誉怕我会遭他们报复,便?派了人跟着我。” 说到这事?,苏意韵还得谢谢谢誉,不然她也没那么快拿捏住威北侯府。 “谢誉做事?滴水不漏,他的人自然也是能?干的。我便?没让他们跟着我,派他们乔装打扮跟着四郎去了。” “不过我看他们应当也不敢真?的瞒天?过海,恐怕也只是缓兵之计,想先压着不发,寻到替罪羊了,再报上去。” 苏意凝点了点头,心?里思索了片刻,坐到了苏意韵身旁:“他们既然手眼通天?到能?压下此事?,那咱们就将这事?送到更厉害的人手里。” 苏意韵愁眉苦脸:“还能?有哪个更厉害的呢?陛下吗?咱们无凭无据的,状告朝廷命官可?是要挨板子的。” “姐姐,你想想,四郎身后之人是谁?”她又问道。 但不等苏意韵回答,苏意凝便?先一步开了口:“是六皇子,四郎一直在为六皇子做事?。且黄河决堤,堤坝定然是当初修建时便?出了岔子,这修建堤坝是工部?的事?,工部?是六皇子的人。” 一想到苏典做的那些事?,苏意凝便?恨得牙痒痒。端午宫宴之事?的内情,贵妃娘娘已经同她说过了,苏典为了讨好?六皇子,才对自己?下的药。 她恨恨道:“既然咱们拿他们没办法,那便?将消息传到能?抗衡他们的人那。你派人,去将消息告知三殿下吧。” 至于三殿下会怎么做,苏典最终又会怎么样,那便?不是苏意凝能?控制的了。 但她不信,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子,会轻易放弃一个可?以扳倒对家的机会。 苏意韵点了点头,立刻便?又出去了。 目送苏意韵离开,苏意凝也没心?思再练字了,脱了外衫,只穿了身薄衫寢衣便?上了床,熄了灯准备就寝。 窗外月色如雪,皎洁月光透过窗棱将银灰色的光晕洒进了她屋里。 她闭上了眼睛,夏日?烦闷,难以入睡,苏意凝手执罗扇,轻轻摇着。 忽然,窗外闪过一个人影,苏意凝房里那个木质雕花的窗户发出了轻轻的吱呀声,一个人影从外头翻了进来。 轻车熟路地摸到了苏意凝的床榻边,也不说话,只是站在榻边解了自己?的外衫,爬上了床。 苏意凝本就没睡着,这动静也不小,但她仍旧闭着眼睛,装作若无其事?。 只是在谢誉刚刚爬上床时,苏意凝忽然坐起身,使出了十足力?气,一脚踹在了谢誉的腰窝处,将他踹下了床。 “哪来的采花贼!”一面说着,苏意凝一面拽起枕头,直直朝着谢誉扔了过去,砸在了他身上。 谢誉抱着枕头,不由分说地又爬上了床,直接拉过了苏意凝的手腕,将她的双手拉过头顶禁锢住了,不让她再动弹。 “真?怕采花贼,你不关窗户?”谢誉一面扣着苏意凝的双手,另一只手扶上了她的细腰,见她仍旧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模样,他轻轻在苏意凝的腰上掐了一把。 不疼,却痒。 苏意凝睁开了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