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是热的。 谢誉被下人扶到了屋檐下,他侧身躺在罗汉榻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石板上的青苔。 “第几日了?” 小厮连忙回道:“第三日了。” 谢誉嗯了一声?, 没再说话了。他又将头转了过去, 看着墙角蔓延开来的青苔。 这些日子,苏意凝没再来看过他,不过橘子倒是日日都?会遣人送来。她不来, 还霸道的不许他去, 只同他约定了半个月后再见。细算起来,已?经三日了。 谢誉从未觉得,日子竟如此漫长又难捱。漫长到, 明明才过三日,他却记不清到底几日了,好像过了三年了一般。 “世子, 这几日京畿地区多暴雨, 听?闻黄河沿岸也连着下了快有四五日大雨了。今年雨水格外的多, 大公子的院子好些年没人住了, 昨日夜里有一处早些时候就漏了没人发现的屋顶被暴雨冲开了,大公子的卧房有半边墙塌了。”一名穿着蓑衣的小厮从外头冒雨而来,跪在了谢誉面前。 谢誉如今独自一人住在别院,侯府里的事他鲜少过问, 只是叫小厮们留意着那边的动向,及时来报。 “父亲可有寻人修葺?”谢誉微顿, 问道。 小厮冒雨而来,身上满是湿气,一身雨水,说话很急:“侯爷已?经派人修了,可夫人说这是不吉利的兆头,跟侯爷闹了起来,小的来别院前,夫人已?经带着人冲进侯爷院子,打了几个往日里最得侯爷喜欢的姨娘。” 他换了换气,继续道:“侯爷让小的来寻世子的回去,劝劝夫人。” 说完,小厮站起了身,退到了一旁,生?怕自己身上的湿气沾到了谢誉身上。 谢誉微微垂眸,思索了片刻,自罗汉榻上坐起了身,动了动身子。他如今身上的伤已?然大好,只是夜里仍旧会头疼,也不知?是旧疾复发,还是前些日子的新伤作祟。 “备马车。”谢誉站起了身,在原地走了几圈,他身子倒是没什么大碍了,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负责来通传的小厮松了口气,表情也轻松了几分,原本他还担心?世子不肯去,他孤身一人回去复命,该被侯爷责罚。 哪成想,世子病了一场之后,竟如此好说话。 “世子,是去侯府吗?”一直陪在谢誉左右的随从心?有疑虑开口问道。 谢誉顿足,回首,咋舌道:“你在想什么?自然是去长街上转一转,在府里闷了几日,本世子想出去透透气。” 苏意凝不许他去苏家找她,又没说不许上街,若是偶遇上,她还能动手打他不成? “可……”随从瞥了一眼正?呆呆站在一旁浑身湿透的同僚,“可侯府那边?” 谢誉满不在乎地问道:“是我屋子塌了吗?是我夫人同我争吵吗?是我的人被打了吗?” “与我何干?” 果然,他还是那个铁石心?肠的世子,负责来传话的小厮泄了气,脑袋耷拉了下来。 谢誉已?经转身准备回屋里换身好看点?的衣服了,走到他身旁时,瞧见那人浑身湿透,单薄的衣服正?湿哒哒地往下滴着水,整个人都?透着股悲情。 谢誉顿了顿:“带他去换身衣服,以后就留在别院吧。” 他不是个悲天悯人的活菩萨,相反的,谢誉从来都?是事不关己绝不插手。但这几日,他心?情格外好,也忽然之间觉得,做人还是得多行?好事,才能美梦成真。 说完这话,他就走回了屋里,换了身新制的夏衫。 而永安侯府那边,杨氏借题发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腾,原本就是想逼迫谢誉回府。 这几日她去别院看他,明明是自己的亲儿子,她却见不着,次次去,谢誉次次都?不肯见她。 杨氏心?里发慌,人也憋得快要发疯了。 可没曾想,谢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