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不拘小节地往桌前一坐:“你倒是舍得来流云观看看我这个老头子了,还一来就让我招待你,有你这样的?” 苏清意惊讶,这位观主跟萧恪之间是何关系?竟然这么对着身为皇子的萧恪说话? 萧恪恭敬道:“这不是惦记着您老人家,大年初一就来给您拜年了?拜年的礼物我已经叫人转交给旬风道长了。” 观主这才满意地哼哼了两声。 “这丫头就是你大张旗鼓迎进王府里的侧妃?”观主把着自己的胡须,笑意盈盈,“不错,一看便知是个好孩子。” 苏清意看向萧恪。 萧恪这才说明观主的身份:“清意,这是我的师父,流云观观主,张初一道长。” 苏清意眼睛微微睁大,萧恪的师父?萧恪这师父怕是没有几个人知晓吧? 她站起来规规矩矩地给张初一见礼:“清意见过师父。” 张初一笑眯眯地招呼苏清意坐下:“你说这丫头没吃过流云观的素斋,想带她来吃饭,我可是按照你说的,叫人做的菜,看看这一桌,是不是很有食欲?” 苏清意这才去仔细观察这一桌子菜,有好几个看起来都不像是素菜,和肉菜别无二致。 这流云观的厨子是谁?手艺好生厉害。 苏清意已经思考起了把人给挖去几回闻的可能性。 萧恪动了筷子,给苏清意夹菜:“快尝尝,这都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心意。” 苏清意朝张初一微微一笑:“谢谢师父。” 她吃出来了,这是豆腐做的,只是比寻常的豆腐要更绵软些,再加上淋了酱汁,看起来就像是鱼丸,但是又没有豆制品的泥腥味儿。 苏清意不等萧恪给她夹菜,自己便动了起来,她每一道菜都要好好尝尝看。 萧恪见苏清意吃得畅快,竟然也忍不住加快了进食的速度,只有张初一,因为已经习惯了流云观的饭菜,所以还是非常淡定的。 苏清意把每一道菜都给尝了一遍,不禁和昨夜的除夕宫宴进行了一个对比,除夕宫宴的饭菜味道是好,但是总有几分属于皇室的雕砌感,从盛放食物的器具到食物的摆盘,象征性其实大过了实用性,哪怕味道仍然很好。 而流云观的素斋,用的都是常见的素食为原材料,加以精心的创造而做出来的菜,没有什么摆盘,盛放的器具更是很普通的陶瓷,却让人回味无穷。 加上这里是供奉着神仙的道观,他们在膳堂里用膳也能听见道观檐角下挂着的铜铃被风奏响的声音,清脆悠远,清人心灵。 苏清意觉得在这里用膳,都用出了几分出尘的错觉。 用膳时萧恪和张初一都是聊些闲事,比如说苏清意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了三个多月了,问张初一要孩子的出生礼,比如说这次北上去塞北赈灾,萧恪又见识了多少,还比如说张初一养的一只狸花猫是怎么把流云观的老鼠全部给抓出来摆在供奉神仙的桌案上,以及流云观的香火等等。 苏清意听他们交谈才知,原来流云观最开始很穷,是后来萧恪出银子修缮了流云观,又给流云观年年捐钱,才让流云观的道长们日子过得这么滋润。 每日做功课,招待招待信众,偶尔还组织一下法会,七月半也会做法事超度亡魂…… 只是苏清意不明白,萧恪一个皇子,除了京城和军营,他也就只有办事时才会在外行走,是怎么跟张初一认识的呢?认识也就罢了,还拜了师父。 真是奇哉怪哉。 “清意去道观的各处逛一逛?我有些话想和师父说。”萧恪替她擦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