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过去。 这桩案子是一桩灭门惨案,一家十几口一夜之间惨遭杀害,只余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年不仅目睹了一家人的惨死,也看见了那行凶之人的样子。可是刑部的画师根据他的描述画了少少画像,他都说不是,所以吕大人才会去请谢弗。 不大的屋子,虽没有牢房的阴森,但也不是什么让人心情愉悦之地。那少年本就惶惶,又接连几天不断重复案发之日的场景,整个人显现出一种濒临崩溃的状态。 隐素对吕婉低语几句,没多会的工夫有人送了一盘点心进来。 她将点心推到少年前面,少年犹豫了一下,拿着点心吃了起来。等少年吃了半盘点心,她才开始询问。 问完之后,她开始作画。 吕大人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谢弗身上,见谢弗不动笔由着隐素,他的眉头是越皱越紧。只是当他的目光再看过去时,惊得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那行云流水的落笔,流畅生动的线条,在白纸上渐渐显出一张栩栩如生的人脸! 这位傅姑娘比之谢世子,应该不相上下! 吕大人激动起来,热烈地看向隐素,但是眼底的光很快又黯了下去。吕婉将父亲的神色尽收眼底,她知道父亲是在遗憾,遗憾傅姑娘和她一样不是男儿身。 “是他,就是他!” 隐素还没画完,少年已经叫起来,身体也跟着不受控制的发抖。 她落下最后一笔,看向少年,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天道公正,奸恶必除。你放心,有吕大人这样公正严明的好官在,一定会抓到行凶之人,告慰你的亲人在天之灵。” 少年心里崩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放声大哭起来。 他先是朝吕大人下跪磕头,又朝隐素磕头。 张贴画像,一张自然不够。 隐素再次铺纸,认真作画。 谢弗在她对面也铺了纸,二人默然无声,却有极有默契。 但见谢弗笔下的第一张画与隐素之前画的一般无二时,吕大人心中连连称奇,吕婉亦是惊讶无比。 烛火摇曳,画完最后一幅时,已近子时。 此时早已宵禁,普通人不得随意外出。吕婉有吕大人,自是不用操心。吕大人原想着派衙役送隐素回伯府,却不想被谢弗截了活。 吕大人担心谢弗的身体,还想着劝一劝,便看到自家女儿欲言又止的神情,当下心中一动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隐素一上马车,揉着手腕打了一个哈欠。 “傅姑娘若是困了,便睡吧,到了伯府我叫你。” “那就麻烦世子了。” 她当真靠在车壁上,闭了眼睛。 夜已深,马车行驶畅通,道道皆是无人之路。 谢弗微垂着眸,镜湖般的眼底已经泛起幽光,所有的光都朝那小憩之中的少女汇去,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惺忪地睁开眼。 “元不追,你…今天怎么和那个人穿得一模一样?” “傅姑娘,谁是元不追?” 隐素先是眼神茫然,然后才像是慢慢清醒过来,道:“哦?我还当是在做梦,把你当成了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原来如此,想来那位叫元不追的人对傅姑娘而言必定十分重要,若不然也不会梦到他。” “…是很重要。” 她真是可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