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说我是天上的仙女,你信不信?” “仙女?”又阴又冷的声音,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对。”她咽着口水,胆子渐大。“你身上的戾气太重,佛祖感知到你的戾气,派我来感化你。” 男人笑了起来,笑声寒凉刺骨。 赤眉红目,却又邪肆俊美至极。 “感化我?” “对,你只要被感化了,以后也能飞升成仙。” 男人又笑了,声音越发的阴气沉沉。那阴冷的声音从耳畔拂过,好比是地狱吹来的风,瞬间让人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可惜了。” 隐素的心提了起来,然后她听到更为寒凉刺骨的声音。 “我不需要感化,也不想飞升成仙,因为我死后注定要下地狱!” 这人是个疯子! “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男人腥红的目似染血,血丝纠缠如噬人的网。 “你在担心我?” “是。” “那就和我一起下地狱!” 寒光在隐素眼前闪过,她又一次眼睁睁看着那长长的剑身穿过了自己。 “啊!” 第7章 他的梦 天还未亮,外面一团漆黑。 伯府后院豆香浓郁,身高体壮的傅荣一边推着磨盘一边往中间孔洞放泡好的豆子。豆子在石磨的推动下化成了汁,流进事先放好的木桶中。 傅家现在有下人,也买得起驴拉磨,但他还是喜欢自己亲力亲为。如今不用靠这门手艺谋生,每次磨的豆子也不多,他索性连秦氏都不用。 脚步声传来,他惊讶抬头。 “素素?” 隐素方才被吓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汗水泡透了,一抹额头又冷又湿,枕头也已被汗水打湿。 一番擦洗换衣后,她再无睡意。 她自然地接过傅荣手中舀豆子的木勺,帮着一起磨豆腐。石磨推动间发出沉闷的碾压声,一如她此时的心境。 烛火映在她的眸中,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再无以前的滞涩。明明还是一模一样的五官,却像生生变了一个人。 “我姑娘是真的好了,都知道帮爹干活了。”傅荣感慨着。 以前闺女不太机灵,又长得好看,为怕被有心人惦记拐走,家里还得分出一个人看顾。眼下闺女好了,不仅灵台清明了,还能给家里搭把手。 他们家的祖坟肯定冒了青烟! “你今日还要上学,赶紧再去多睡一会。” 隐素摇头,她不敢睡了。 一次好说,两次算怎么回事?而且还那么的真实连续。 难道是她心里太阴暗了? 世上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 傅荣能吃得这份苦,是因为他力气大。 一桶豆子,父女二人通力配合,不到半个时辰就磨完了。磨好的豆汁过滤煮沸,待点卤凝固之后沥水成型。 做完这一切,天色渐亮。 早饭就是新鲜的豆花配着秦氏烙的葱花饼,吃完饭后父女二分道扬镳,一个去卖豆腐,一个去上学。 清晨的崇学院外是最为拥堵的地方,各家马车挤挤攘攘,还要遵循着谁家地位高就给谁让路的潜规则。 傅家这样的门第不够看,马车也挤不到前面。隐素索性让车夫和小葱先回去,自己则下了马车徒步前行。 “傅姑娘。”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叫自己,早起的困意顿时消散。 有林清桥的地方,很大可能会有谢弗。 她不想见谢弗,并非是因梦生厌,而是心中有愧。 人家好好的崇学院之光,多少人敬着捧着,到了她的梦里又疯又癫。更可怕的是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让她害怕梦里梦外分不清。 所以她不仅没有停下,反倒是加快了脚步,宽逸的红衣行走间翻飞,红色发带飘扬,心急之下走出了六亲不认旁若无人的姿态。 远远还能听到林清桥疑惑地问什么人,“傅姑娘是没听到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嫌弃了?” 她心中暗暗对林清桥说了一声抱歉。 林清桥还在那里纳闷,“我昨日明明还帮她说了话,没道理她会躲着我。益之,你说说看,是不是我太过热情,吓到她了?” 谢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