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从里面走出。 来人身材高挑,黑色长风衣着身,中间收腰,衬得腰盈盈一握。头戴一顶同色毡帽,帽檐下是墨镜和小半张脸,展露半抹绝色,往下环绕着一条围巾。 从容而优雅。 司笙。 凌西泽眉头微微拧起。 一路走来,直至凌西泽身侧时,她顿住,揣兜的手伸出来,两指捏着墨镜一脚往下一拉,将墨镜松垮搭在秀挺的鼻梁上,露出一双略带隐藏浅笑的眼睛,眸藏浩瀚星辰,璀璨又明亮。 凌西泽紧盯着她,从她眼眸里,见不到丝丝不对劲。 “去吧,好好表现。”司笙笑笑,眉梢轻轻一扬,嗓音轻快,“万一成了呢?” “……” 一瞬间,凌西泽阴沉的脸色,简直能黑得滴出水来。 她能这么说,显然是听到方才的话了。 还劝他去相亲? 分明就是在跟他划清界限。 “司机有点眼熟。”眼眸一转,定格在前方的司机身上,司笙懒懒出声后,又朝凌西泽故意问,“是吧?” 司机错愕医院接送一面之缘还能被记得,顿了顿,主动打招呼,“司、司小姐。” 司笙勾了勾唇,笑意未达眼底,意味不明。 一句话的试探,把‘司机离职’的谎言揭露出来,某些隐藏在暗处的企图,被兜了个底儿。 “加油。” 轻飘飘的两个字落下,墨镜再次戴好,遮住那双震慑心魂的眼睛。 然而,仅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就足以让凌西泽眉目覆上层冰霜,哪怕一个眼神,都能将一切冻成冰渣。 司机被扫过一眼,感觉心肺都是凉的。 司笙抬步走出大楼,走出几步时,右手举起摆了摆,在寒风里衬着晃动的衣摆、发丝,洒落又干脆。 无形中,似是告别,又似是决绝。 她缓步走出视野。 司机不明所以,好半晌后,上前半步,嗫嚅地喊:“三爷……” “上车。” 冷冷的字句,满是怒意。 视线收回,凌西泽大步走向轿车,一步一步,都跨着燃烧正旺的怒火。 * 公历最后一天,几个小时后就是新的一年。跨年夜,商场人满为患。 漫步在商场里,司笙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店铺。 ——“送礼的话,一般投其所好。” 废话。 说了等于没说。 满目琳琅的商品,没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 逛了半个小时,司笙咬着吸管喝着奶茶,最终把蓝牙耳机往耳里一塞,给安老板打了一通电话。 “怎么——” 安老板话未说完,就被司笙打断,“礼物送什么好?” 停顿了下,安老板轻笑一声,“送我吗?我没要求,把你家那副秦融老爷子的《万水千山图》给我就行。” 司笙哂笑,“没睡醒呢吧?” “时间还早,没来得及睡。” “少贫,说正经的。” 收拾了下语气,安老板问:“送谁?” 温热的奶茶入口,司笙踱步往前走,“一朋友,你不认识。” “能让你头疼的,关系不会特好,但也不一般。很特殊?” 司笙蹙眉,说:“特殊就特殊,别乱加词。” “有区别吗?”反问的话音里带有笑意,一顿后,安老板嗓音略微压低,试探地问,“男的?” “嗯。” 司笙坦白承认了,但话锋一转,便道,“再问没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