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怀疑你死在路上了。 是不是你们的皇帝和沈元州打起来了,路不好走?quot; 碗里滚烫熏的薛凌眼眶也冒热气,迷蒙里问:“江玉枫递的话给你?” “是啊,信到了当天我就在等你。” 薛凌笑笑伸手要端碗,摸到觉得烫手又缩了回去。京中都用上冰盆了,这蠢狗还在烧火。 就说当晚无缘无故薛璃拦在那,原是江玉枫这厮在确定消息,早知直接告知他就好,省了薛璃吹夜风,却不知江玉枫拿这消息换了什么,按理说来,胡人已经给不了他什么了才是。 拓跋铣又在说着话逗笑,真如他年旧友。薛暝反将注意力放到了石亓身上,此人面露凶光,明显来者不善,看服饰打扮,也该是个胡人首领,不知何时和薛凌起了恩怨。 霍姓二人识得拓跋铣,见他与薛凌颇熟,皆有揪心自个儿西北之行不顺,各人剑拔弩张,水火滔天,她只顾狠吸了几次鼻子,像热的在抽气。 拓跋铣真的知道自己来了西北,所以上午他断不会为难霍知两人,那马是真的迷路了。 原来真的是死的人太多了,沾了太多血,良驹难识归路。 ------------ 第1041章 洗胡沙 她在一团热气里像狗一样想去嗅得一丝熟悉的味道,十多年春草故梦如露如电,如泡影,漂浮在面前这碗灼热羊奶里。 战事起了,总是要死人的。 还是自己想的不周到,看见水里血丝漫布,就该想到死了很多人,马不识路,早作打算,白白在那傻等。 她端碗,忽略先前聒噪,笑问:“如何,我走之前,便听得边关起了战事,怎么我都到了这,你还在草皮子上扎营,城很难攻吗?” 拓跋铣笑道:quot;你的地方,难不难到问起我来了。城里兵多粮足,将也广,强行往城墙上爬,堆人头尔,你不心疼,本王是心疼的。 休问这个,你倒说说,你来如何,我还当你要去宁城,作了两手准备,没想到伱直奔我这来了。quot; 薛凌将碗中饮尽,起了身拎着勺子要再盛一碗,边捞边道:“我是想去宁城取了沈元州性命,哪想到你这烂泥扶不上墙,十天半月方寸未得,说什么兵多粮足……” 她顿了顿,笑道:“将广是真的,我听说宁城霍云旸死后,那一干蛇鼠蚁虫都来了这,你打不过也是常理。” 拓跋铣不羞不恼,手点着舆图道:“你说的还真是,本王也没想到,这破落地……” 话未说完,薛凌飞起一脚将那吊着的锅架子朝着拓跋铣踹翻,一锅滚烫朝着拓跋铣迎面而来。 他自闪身躲过,屋内众人齐齐拔了刀,薛凌端着碗,吹了一口,笑道:“说好地方。” 拓跋铣利眼如鹰盯她片刻,甩了甩手上溅着的热汤点子,复坐下笑道:quot;你说的还真是,本王也没想到,这好地方,大半月还攻不下来。 正想抓个人问问,为何往回数几十年,你们南人就不拿这当回事,打打就撤了,上回还空城呢,怎么这回本王真心要了,就死守不放。 孤城一座,本王二十万大军困它三月五月,破在早晚尔。反正这城外就是我天神所赐,不缺壮马肥羊。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quot; 薛凌长出一口气问:“明天攻城吗?” “依你之见呢?” “歇歇也挺好。”薛凌指了指火堆,道:“我实在受不得这热,寻个凉快地儿呆呆。跑了一整天,晚上吃什么?” 拓跋铣道:“你从南边来,那不是更热。”说着话起了身又招来底下人交代了几句什么。 薛凌听不明白,手指了指一旁霍知,道:“我听不懂狗叫,他懂的,有什么事你避着点说,免得咱们当场打起来,我不占优势。” 拓跋铣哈哈大笑,霍知忙低声道:“拓跋王是说,让那位去准备几头乳羊烤着,另备些奶酒给咱们洗尘。” 薛凌搁了碗,牙咬着下唇嘴抿成一条线,一看即知在憋笑。她想胡人断没有“洗尘”这個说法,霍知实在委婉的有意思。 拓跋铣指了指帐外道:quot;你既嫌热,咱们牵几匹好马,跑的远点,找个草清水凉的地方歇着,明日这城如何攻,后日咱俩的仗要如何打,再说。 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