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尚未站起,院外又有人声,跟着逸白就窜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人。 薛凌又仰了回去,抿着嘴瞧,三人走上来一并问了安,方认出是昨儿席间那俩陌生男子。 辰时末朝阳暖而不躁,却有些晃眼,她懒懒抬起只手,遮在门前上下打量,慢吞吞问:“来我这做什么。” 逸白笑笑又躬了回身,这才指着左右道:“昨儿就该与姑娘说,看姑娘倦怠,就没提。近日四处不太平,姑娘来来往往,霍家姑娘忧心的很,特寻了两信得过的,添几分稳妥。” 又吩咐左右与薛凌再见礼,一说叫霍知,一说叫霍晓,听来是个双生本家,瞧其面貌却又相去甚远。 摇椅声戛然而止,顿了顿,薛凌才道:“如此,那真是多谢照拂。”上回进宫去,霍云婉提起要塞个人跟自己往西北,回来了却迟迟没见到。初还有些奇怪,这几日倒忘了。 逸白道:“姑娘们的事儿,岂敢称照拂,姑娘不嫌底下多事就好。”那二人也乖觉,齐齐抱拳道是“仍凭差遣。” 摇椅声又起,薛凌道:“这院里大,你俩随意寻个屋子住,有什么事跟薛暝说,我懒的很。” 身后薛暝冒出的恰到好处,逸白抿嘴不言,霍知与霍晓相识一眼,各有计较,嘴上仍是齐齐答“是”。 又听薛凌懒洋洋道:“还有别的吗?” 逸白复将魏塱调兵抽丁的事儿说了一遭,另道:“昨儿个下的旨意,回与不回,谁回谁不回,都是今儿个的事了,因此昨日就没叨扰姑娘,现姑娘若得了空,且费神想想,西北那头,能留几成呢?” “你们自个儿没想?” “这倒也想了一二,到底不比姑娘是兵家出来的,多个商议么。” 薛凌突儿坐直了身子,笑道:“别商议了,过几日我便去平城。” 逸白似有惊讶,道:“这么快,不等那边打些时日么。” 薛凌复扫过那二人一眼,道:“等些什么,早一日过去,也好早一日盯着。你家姑娘知道的,我就想要要个边陲小城,别的也不指望。” 逸白笑笑道:“姑娘要早去也可,就不知打算几日后启程?” “顺利的话,五日后吧。” 逸白想过片刻,道:“如此,姑娘不妨再缓两日,等过了祭天再走。” “怎么又要祭天。” “昨儿不是与姑娘说起十四月不吉,须行祭坛行傩戏,这事儿倒急的很,应该就在这几日间了。” 薛凌心道这烂事儿跟自个儿干系不大,然逸白着意提起,怕是另有所图,一时拿不定主意应与不应。 逸白又道:“姑娘实在要赶着启程也可,只是李大人那头,这两日怕是不便去。有心想请人过来,新婚燕尔,也是不合规矩,这可是实实在在要缓一缓的事儿。” 此话一出,更加分不清他是不是在绕弯子,不过早晚两日……她无声叹了口气,差别不大,道了声“知了”应下,仍由着椅子摇。 逸白躬身,说是别无它事要退,薛凌自连声答好,又听他一本正经交代了霍姓二人,以后事事以薛凌为先种种,复请礼离去。 听着脚步声远,薛凌缓缓起身,坐直了身子与二人道:“先前说了,我不爱说话,也知道你俩来干嘛,没去西北之前少在我面前晃荡便是。” 霍姓二人抱拳答了是,相视一眼,并未说别的,乖觉退了去,大概真要随便选个破烂屋子藏着。 能让霍云婉送过来的,必然不是蠢货,彼此都知道各家心思,奉承讨好反显刻意,正如薛凌所言,毕竟还没到西北,来日方长,何必争这一时。 她复半躺着在在夏日光阴里摇,宽大衣衫流水一般淌在椅子上,霍知与霍晓走到拐角处回头,瞧见十六七岁样貌的姑娘窝在一团花蕊样物事里,浮浮沉沉的像在风里飘。 不见得如何好看,就是瞧来柔又不弱,韧还多娇,与昨日打扮判若两人。二人未作言语,相视一笑,记起前几日与逸白闲话,问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倒要我兄弟俩人去看着她。” 现儿个再思量,仍不觉犯不上,却不知到了西北又如何。如此想着,两人去了偏屋拾掇住处。 正院里又归于闲静,薛凌想想,今日去见李敬思,是有些不合适。即使扮作下人送礼去,也避不开永乐公主,等两日也好。 这般想着,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