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霍云婉惊了一惊,想着当初自己又不是没说过怎么嫁与魏塱,这会说来也确然是个幌子,后头那句更是个寻常恭维,往日又不是没公维过,薛凌何必这么大反应。 薛凌不想被人瞧出自己触动,垂了头投桃报李:“你无需说这些旧事,也不必妄自菲薄,我从没因这个瞧不上你。” 霍云婉听薛凌说的郑重,难免自个儿也稍有动容,到底当年和霍准旧事,也算她一桩心魔。既二人皆是有所感怀,再没东拉西扯,霍云婉敛了笑意,正色道:“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薛凌仍未抬头,她说的是从没因霍准陷害之事瞧不起霍云婉,并没说别的。 霍云婉又道:“刚虽是个趣话,却也是个实话。我遣了个人拿了那老不死的手串……”她又笑,忍着道:“老不死的现儿也死了,称不得老不死了。” 话间尚不忘跟薛凌拉亲近,道:“瞧你,往日我可说不得这浑话来,听你喊了两回,现见了谁都像个老不死。” 薛凌不答,她又道::quot;我遣了个人在黄承誉身边陪着的,这无论是从开青撤,还是在垣定守,原都是拾了你的牙慧。你说我妄自菲薄,你又何必过于自谦。 不过,前儿逸白说,黄承誉只一心死守,想等胡人耐心耗尽,发兵拖住沈元州。偏拓跋铣也是只狐狸,他想等魏塱将人撤走。 这双双等来等去,得等到什么时候。过了时节,芽蕨都长老了,发苦发涩,再难咽下去,但凡你我能快些,何必陪着他慢慢等呢。 再说了,难道你不想将西北撤空,好让沈元州无援?quot; 薛凌尚在犹豫,现在魏塱的人马只是困守垣定。等到垣定粮米不支,估计可以不战而降。现魏塱正是收买人心之时,又同为大梁子民,肯定既不会有屠城之祸,也不会有杀俘之举。 可霍云婉想再调兵马回援,必须得让讨逆的人马损失惨重方能成行。死伤几何不得知,胜负之后,那城里生民…… 霍云婉还是那般笑看着她,温声道:“有道是,快刀斩乱麻呀。一日日拖着,有什么意思。瞧你,我都没见你几回快活,等事成了,也好叫我瞧瞧,你这般玲珑佳人笑起来,是个什么样的倾城颜色。” 薛凌抬眼,彻底溺在这种蛊惑里。好像在此时,甚至于觉得,放下也没什么不对。自己总要有二三盟友,老李头已经死了,他不就是一天到晚喊自己算了。 她抬手,揉了一下眼睛,好像眼球处在隐隐作痛,当初是是怎么烫到的?谁还记得是怎么烫到的,可就是痛的很。 她张口:“也不是没办法,如果讨逆的队伍死伤过半,魏塱就不得不再调兵。” “如何才能死伤过半。” “垣定诈降,请君入瓮。” “怕是不好诈啊,那么多颗脑袋,总有个好使的,不信怎么办,便是信了城里献降,也不能急急半数人马就入城了不是。” “那借颗脑袋让他信啊,秦王本不信荆轲,他借了樊於期的脑袋献上去,秦王就信了。” 霍云婉这才欢快笑开:“这法子好,好极了。”话落又挂轻愁,秀眉微蹙,嗔目斜勾,委屈样问: “可是,借谁的脑袋呢?” ------------ 第903章 不知春 薛凌笑笑,手指在桌上轻点了一下:quot;能借的话,自然是借黄承誉的好。只是,黄承誉现是黄家的主心骨,怕是这颗脑袋不好借。 要说别的,我倒还真是不认识,等我回去翻翻书,才知道谁的脑袋值钱。quot; 霍云婉略作思索,笑道:“罢了罢了,你也无须看了。借东西么,只要利息许够了,哪有借不来的。” 薛凌一怔:“你还真想要他的?” 霍云婉道:“仓促之间,想不出来。可这法儿,真真是好极了,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