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薛凌说什么贪图,虽是在说永乐公主,殊不知,李敬思对永乐公主心向往之,未必不是贪图永乐公主身份。落魄的皇室女,还是个皇室女。 若真有一朝功成,那他,就是未来皇帝的姑父了。 只是,只是……眼前薛凌也要紧,现儿个还得靠着。他松了佩子,偏头道:“我与她两情相悦,与你旧交情深,若她背后诋毁于你,我也要护着你的,你……你也少说两句吧。” 又解释道:“如今我已弱冠,成日有人问我婚配……我也该成家……娶些娘子生儿育女。若…………” 薛凌亦是转眼明白过来,自己生在鼎食之家,忽略了李敬思这种人对身份的看中。那具贪图,怕是戳了他痛脚。 当下叹了叹气,温声道:quot;李大哥这可误会大了,我哪是诋毁于她,我是关心则乱。莫说你我旧交,如今你与我互为倚仗,若你有损,我又何存。 永乐公主花容月貌,金尊玉贵,男儿心向往之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二人在旁处私会便罢,何苦日日邀人到府上来。 如今魏塱能指望的,无非就是你和一些亲信,他必然怕你有二心,埋了眼线在府里的。即便没有,永乐公主那么大个活人,抓个丫鬟小厮去一问便知。难道,李大哥是要美人不要其他了?quot; 李敬思面色稍缓,道:“那也不是,我不知永乐是如何与皇帝说的,确然是皇帝特意让我哄着她些。得了这令,我也推辞不得啊。何况,并非日日……” 他听薛凌的意思,好像颇为赞成,又试探道:“依你的意思,你看,能不能……” “不能。”薛凌打断道。 李敬思闭口,悻悻往后退,笑意有些勉强。薛凌忙道:quot;我并不知李大哥要问什么,但是不能。 黄承宣死了堪堪一月,逆贼就罢了,李大哥非要冒着这天下唾弃的名声去爬床,我也勉强认了。可是,我想魏塱根本就不会将永乐公主许给你。他拿这当饵,吊着你罢了。quot; “他拿什么理由吊着我,黄承宣是逆贼,总不能叫永乐公主替他守丧。” 薛凌张口欲言,门外响动,她忙闭了嘴,目光才看过去,有丫鬟高声喊着要送两样果子。她随即转了口,脆答两声来了,迎了上去。 接手过来,是檀木托盘里四五个琉璃盏盛的满满当当,各式各样花饼茶点有红有脆,好似不止所谓春八鲜。丫鬟还是一贯的喜欢她,明明已经将东西给了薛凌,又叫着姑娘怎能做这些粗活。 三人齐齐凑到屋里,丫鬟才看出李敬思脸色不大好看。幸而并未发作,待吃食放置妥当,大手一挥将人遣了出去。 薛凌左右瞧瞧,捡了块指头大小的白生生点心放嘴里,吃着一股清气,微甜又带点草茎的味道,感觉味还不错,又拿了一块举着问:“这什么东西,怪好吃的。” 李敬思瞧了一眼,有些看不上,道:“碎玉糕,就是槐树花。” 薛凌“哦”了声,塞进嘴里嚼的细细咽下,那厢李敬思还没说话,她恐这蠢狗过于想不开,换了个温和口吻劝:quot;李大哥莫不是忘了,昭淑太后新丧。按规矩,永乐公主也要算她的子女,该当守孝。 就算魏塱不以礼仪压你,单凭他一句慈母音容尚在,不宜办喜事,就那么一个妹妹,难不成无名无分跟你?你也找不出话来啊。 依我看,李大哥先歇了这心思,若真永乐公主有情,何必争这朝朝暮暮,且叫她先少来些,至少等……等我将沈元州除掉,方算稳妥。quot; 顿了顿又道:“李大哥可千万别以为,我是作妇人姿态拈酸吃醋。我与李大哥只有惺惺相惜,同仇敌忾,绝无男女私情。将来李大哥若与永乐公主成秦晋之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看李敬思犹不足信,薛凌续道:quo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