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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节




    两厢比较,以前霍准在时,她多不过得十之其一。霍准死的蹊跷,霍家至少还剩了一半,全归她,便是二分之一。

    你若是她,当真不会做?quot;

    李敬思迟疑道:“你是说……说……”

    “我是说,霍准先负了与霍云婉的父女之情,霍云婉恨他是理所当然。至于霍家事,李大哥你是当事人,又何必我再多话。”

    李敬思环顾忍不住又环顾了一圈四周,压低嗓子道:“此处既然是别人的地方,你我说话可方便。”

    薛凌含笑点头道:“李大哥只管放心些,我与皇后,是交心的朋友,不比江苏两家面和心不合。”

    李敬思道:“那。那晚的御林卫……”

    “李大哥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在京中,一介伶仃而已。御林卫,除了新人便是旧人。新人是你,这旧人是谁,无外乎黄霍而已。”

    “你拿着霍家余孽栽赃黄家,怪不得当晚……”他仍是话没说尽。

    薛凌目光斜斜,盯着茶碗半晌才回神笑道:“你我在这闲话,何必说‘余孽’这般严重之词。”

    许是女子掌兵实在稀奇,他对霍家事甚为上心,追问道:“怎么那些人,竟然还在,你知道有多少人吗?他们为何跟着皇后?”

    薛凌欲答,帘外丫鬟轻喊,说是晚膳好了。薛凌应了一声,随口道是quot;也无几人,至于为什么听霍云婉的,有些死士,认令不认人。

    霍云婉既知道霍准要死了,早早将家令藏了起来。事后皇帝不过是查查朝廷党羽,还能将天儿翻过来不成。quot;

    李敬思听她语气懒懒,似乎不大愿意细说,也歇了性子。死士养起来贵,又养在近京,多不过三四千人。

    薛凌招呼着起身往屋里,李敬思便跟着应下,两人先后起了身。薛凌一撩帘子,寒风呼啸而来,吹的人面上一冷,情不自禁眯了下眼。

    李敬思在后旁跟着拿手挡了下,奇道:“怎么突然冷成这样。”勉强适应寒风,将手拿下来,才看见天边已是一片乌黑,估计不等晚间,就有雪来。

    他道:“今年这个天儿还真是怪了,一个正月跟过了好几回冬夏似的。”

    薛凌抖了抖手,跟着往天边看,那会坐在帘子里不觉,只看四周沉沉,还以为天时极晚。现出来才得见,虽已日暮,离黑夜却还有段时间,乌云蔼蔼罢了。

    她伸手,感受着里水汽弥漫,正是骤雪愈来的前兆,果真是李敬思说的。正月尚未过完,竟跟轮回了好几个冬夏一样。

    薛凌迈步,一边道:“是啊,今年这气相实在反常,我还记得除夕当日,有惊雷震天。园里人还与我说,雷打冬,是不祥之兆。”

    李敬思紧了紧身上外衣,一面跟着薛凌走,一面道:“朝堂上也这么说,今年岁寅甲子,大灾之年。”

    “这话你信吗?”

    二人脚步没停,李敬思没即刻回答,想了好一会才道:“以前不信这些,可如今,倒是有些信了。”

    薛凌也是良久未言,人到了花厅檐下,才问一声脆笑,她道:“李大哥比之以往变了许多。”

    “变……变了哪些?”

    薛凌在檐下立定,李敬思霎时紧张,却见她双脚并拢,小儿般齐脚跳上台阶,开怀道:“以前与你说话,你总是唯恐回答慢了,现儿个已是深思熟虑,胸有丘壑。”

    褒奖之意不似作假,再看她神色顽劣,浑然别无它意,说话间又跳了一阶,这才提了裙摆飞快上了台阶。

    李敬思暗舒口气,忙追上去,进了屋里坐下,才道:“你不说我自己还没发现,是有这么回事。”

    丫鬟各呈了炖汤先饮,薛凌刚接过,闻说今日含焉不适,在自己房里歇着,就不过来了。

    薛凌奇道:“是个什么说法。”

    丫鬟忙道:“晚间风来的急,怕是吹了头,李大夫已开了药饮,估计睡一觉便无妨。”

    薛凌捏着勺子再没过问,只劝着李敬思快吃。她有些可惜含焉不在,不然趁机将旧事一股脑说完最好。可不在也好,少个人听。

    李敬思接了碗,愁着道今晚怕是又要下雪。薛凌笑言,雪厚三尺何妨,李府的马车轮子将来且作个一丈高,十来匹马并行,多厚的雪也拦不住李敬思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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