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证明天是眷顾他魏塱的。到时候以此为由,大赦天下,再安民心。 正好,如果这娃出生在今天,暴雪骤停,是大吉之兆。 太监是擦着汗退了,但魏塱刚站起,那小宫女连滚带爬扑过来,扯着衣襟仰脸惊恐道:“陛下,求陛下救娘子一命,她在宫中孤苦无依,一心爱慕陛下……陛下……” 魏塱被扯的不解,沉声道:“起来回话。”妇人生孩子是艰难,那他也救不得啊。 宫女连连摇头,道:“陛下,娘子还未有生产迹象……我……奴”,她一面说,一面恐慌往外看,跟着哆哆嗦嗦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颤抖呈给魏塱。 “陛下,娘子听到有人要谋害她性命,恐慌不已,请陛下……”话未说完,嘴角黑血流出,整个身子软下去。她似乎还想说话,却只吐出来大堆血沫。 魏塱都顾不上看纸上是些啥玩意,忙弯腰一把捏住人手腕问道:“是谁,是谁?” 这个节骨眼上,若是雪娘子一尸两命,那玉刻上的所有谣言都成了真。魏塱只当是有人要戕害龙裔来欺蒙朝臣,抓着宫女逼问不休。 “太……后……后……是……是太后……”她抽搐片刻,最后一挺身:“奶娃听话”。话毕再无气息。 魏塱大力晃了两下,只晃出一滩血来。他气急败坏将胳膊一摔,听见动静早已跳出来暗卫急忙上前搭了脉,而后轻摇了两下头。 死的透透的,喊个神棍来招魂都不一定能回来。 魏塱猛甩了下指尖血点,这才去看那张纸上内容。笔迹甚是熟悉,瞬间就能认出来是舅舅的字。 舅舅,他咂摸了一下,是黄靖愢的字。 和氏之璧,焉得独耀于郢握,夜光之珠,何得专玩于随掌?天下之宝,当与共之。 这个天下,与谁共啊?他顿手,像要把那张纸捏穿。 “陛下……”暗卫轻喊了两声。 魏塱回神,将纸递给暗卫,道:“去黄家取些平时练手的稿子来比比,赶紧将此处清理了,不要惊动太后。” 他拿起帕子插手,看着人将那宫女尸体抬走,一切恢复如常,又招来个小太监又面吩咐:“将雪娘子送回瑶光殿吧,就说是朕的旨意,安排两个人去守着,勿生差池。” 太监愕然,谁不知道冬至日出了那档子事,太后将雪娘子如眼珠子一般看着,唯恐皇孙有个闪失。现在皇帝突然说要将人弄走,搞不好要去办事的要被太后当场打死。 他嘀嘀咕咕,为难道:“……这太后……” 皇帝勃然大怒:“这是朕的天下,还是太后的天下。是朕的后宫,还是太后之后宫!” 外头王公公听的身子一震,这差事越发要命了。他以后怕是没有两头甜可吃,得赶紧想想究竟抱谁的大腿。 太监忙跪地告了罪,急急去办差,屋里魏塱瘫坐在椅子上,好似屋里血腥味还没散。 他并没被那宫女几句话吓住,只是想起冬至日两位美人落胎,御医说是吃了霍云婉送来的芫花渍青梅。 他也以为是霍云婉恨极生毒,冲进长春宫里去质问,却只得了一句:“皇上好生愚笨,都到如今了,你我之间还说什么恨。有爱,才有恨啊。” “不是你是谁,东西是你送的,人是你宫里出来的,你以为这样就会让我痛不欲生?” 霍云婉嗤嗤笑:“我说是太后做的,这样会不会让陛下你……痛不欲生?” 魏塱还在想自己的娘亲有什么必要这样做,霍云婉满脸得意,指着那一殿神佛高呼:quot;魏塱,你弑亲父,屠岳丈,辱发妻。苍天有眼,轮回有数,报应不爽。 你,必死于至亲之手。quot; 宫人那晚看见皇帝见鬼般出了长春宫,确然不是魏塱装的。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