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狼烟,并派人亲自去请沈将军救宁城于水火,是以沈元州才以战事为先,擅自离开乌州赶往宁城。 这理由也是大义凛然,又逢未损一城一池大退胡人,朝堂之上自有相当一部分官员上表,奏请将宁城一线的兵权直接赋予沈元州,让其担起抗胡重任。 平城里没人,那座城也算不得什么,所以未损一城一池。 反对的声音也不小,理由是此次胜利正是兵权两分带来的好处。若整个西北的兵权集于一人之手,恐又生霍家之流,到时候要上哪去天降一个沈将军? 既是为这事儿吵的不可开交,免不了要吹胡子瞪眼的讨论些胡汉形势。从羯来梁,王爷为质,鲜卑南下种种种种,阴谋诡计,明争暗斗,猜罢了。可那些东西汇聚到薛凌面前,却只有寥寥数字。 “羯石亓,连鲜卑拓跋铣,杀兄弑父,夺位。” ------------ 第569章 袍笏 薛凌手指捏在石亓二字上停了片刻,她已经有些记不清这个人长什么模样了。胡人五官棱角分明,更容易让人有印象,但此刻要想在脑中勾勒,却是半点描摹不出。她几乎就从未正眼瞧过此人,稍作挣扎,就再不费神,关外的胡狗,长的八九不离十,想不起来也正常。就是拓跋铣,也得站到面前才认得出。 对这个人的纠结,也并非来自旧情,而是与申屠易相关。她曾叫申屠易去寻石亓,告诉他羯族被屠的真相。以薛凌的想法,如果石亓知道了,必不会跟拓跋铣站到一处,也就是说申屠易还没能找到石亓,就已经被沈元州给带走了。 得不偿失更令人生恨,忍了好一会,她才将手指拿开,又想也许是石亓那蠢狗知道真相后不顾敌我悬殊,冒失找上门被拓跋铣强制拿下才会如此。这人本来一无是处,当初就不该费这个神。 至于梁书上的记载为何是如此内容,薛凌反到没多想。羯族前些日子还死乞白赖的要拥梁为正统,突然质子不翼而飞,羯族被屠之事又被莫名嫁祸给汉人,总得安个说辞。 胡人畜生行径古已有之,子娶母,弟继嫂,什么事干不出来。分明是羯族的小王爷早有野心,先以为质当理由,自身躲在安城里。又以几个汉人为使,伙同鲜卑连屠羯族七八部,从父兄手里将羯皇的位置抢了过来,从此与鲜卑结盟,窥伺我大梁河山。正是如此,才尤显得西北兵权之重要。 多的是人可以作证,其在安城为质时,无一丝将离故土的哀怨不舍,反倒每日欣喜异常,有奸计得逞之感。离开安城当日,亦是神鬼不觉,若非早有准备,岂有如此从容之理。又说怕安城粮案是假,一为霍云暘平城撤兵,二为石亓安城探查才是真。 薛凌尚未亲耳听到这些朝堂上的细枝末节,只在这寥寥数字之间仍忍不住的想,不知众臣在口诛笔伐石亓的时候,魏塱在龙椅上是否如坐针毡?她越发的想去金銮殿上走一遭,就为看看那些人颠黑倒白是是怎样的嘴脸。 这些内容过罢,还剩一个人引起了薛凌的格外注意。平城节度霍悭未受霍家案牵连,仅削去官职,连其家眷皆流放平城,原职由原平城一微末裨将安鱼接任。 仍是只有寥寥数字,且这个安鱼是突然冒出来的,不属京中任意一派,霍云婉并没标注。平城之于京中微不足道,一个远在天边的节度对后事似乎也影响不了啥。若非知道薛凌身份,也许霍云婉犯不着特意交代此城的情况。 这里头当然还有另一个缘由,霍准罪无可恕,可相国毕竟劳苦功高,皇帝一如既往的未诛其九族。以霍悭和霍家的干系,不被牵连本属皇恩浩荡。但是此人身为平城节度,说他没与霍云暘合谋,实难服众。 再看魏塱对霍悭的处理,谁都能瞧出来是明罚暗赏。虽说平城苦寒了点,总比让人把头给提回来好得多。且把家眷都流放过去,意思就是让霍悭一家子团聚,再不用担心留在京中被翻旧账。 薛凌一时实难想到何以会如此,至于那个安鱼,就更让人好奇。将信从头到尾又快速过了一遍,自问没什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