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暗抠了一把手腕,薛凌道:“怎么,申屠易的命那么值钱,凭的我将苏府输个倾家荡产也无妨么。我记得苏姈如说过,做生意嘛,哪有强买强卖的理儿,要是今儿个我不想卖呢。” 身后沉默了片刻,苏银道:“落儿小姐说的是谁,小人没听说过。” 在苏府呆了那几年,苏姈如大小事几乎都会经苏银的手,比苏远蘅那个亲儿子还贴心。薛凌猜他是在撒谎,可如今拆穿也无多大意思。跟条狗也争不出个子丑演卯,她张口,说的话却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你回去告诉苏姈如,这笔账结清了,以后谁也不要提起”。 今日的薛凌,态度好的反常,苏银亦觉不信。他听说薛凌进了永盛楼,都做好了准备来收拾一地狼藉。没料到来了居然能看着完整桌椅,还感叹了句张棐褚当真能人。现看薛凌神色举止,分明是果然祖宗保佑。 申屠易的事,苏银确有参与。但苏府对于申屠易和薛凌的纠葛,本不甚了解,苏姈如仅仅知道申屠易去安城是薛凌授意,这还是江府那头给的笼统消息。 既然是薛凌授意,必然是帮着这位主儿办事。虽不知道这俩怎么突然之间走到了一起,但既杀了人家的差,难免苏姈如有点心虚。 可这不是赶上了,天知道那倒霉鬼怎么碰上的沈元州。此人知道的事情多,不赶紧编排个理由弄死,万一漏了什么还了得。 所以扛着霍家那边的事儿反而成了次要,苏姈如更多的是为了阻止沈元州将申屠易带回京审问,哪怕在宁城审问太久也不好。 归根究底,不还是因为薛凌这祸害么,好端端的将个危险人物放到乌州去,昏了头了她。 然这些话并不能明面说,且当初也是自己让薛凌去永盛玩两把,苏夫人自认倒霉,遣了苏银过来。虽永盛楼遣去苏府的小厮说的是“鲁姑娘”,然那些破事一抖搂,苏姈如知道除了薛凌,京中再没第二个人能干的出来。 几个人一同把路走到窄处,却是苏银一人来过桥,比起输掉的那些银子,他显然更担忧薛凌胡来,现见她安稳异常,不由得心下大喜,道:“小姐说的什么话,夫人与小姐之间哪有什么账啊清的,小姐不如回苏府宿几日,有下人伺候着也舒心些。” 薛凌摆了摆手道:“我劝你不要跟着我,不然就真的有账要清。” 苏银顿时停住步子,想了片刻还是转了身没继续跟着薛凌。这人气性上来,夫人来了也不敢跟着,他没必要触霉头。索性二人没走出太远,一路小跑回去,还能赶上看张棐褚处理永盛楼那摊子。 不过那摊子必然比自己这摊子容易的多,起码不用提心吊胆哪里突然窜出个暗箭。苏银转身走出好几步,才回神自己手一直按在腰间没松过,他怕死了这娇小姐突而从袖子里滑出个剑刃来。 申屠易的命并不如薛凌想象那般值钱,她一把输出去的万余辆银子,实则压根就没给到那大汉手上。 倒非永盛破了规矩,苏银到时,张棐褚正对着那大汉也就是九哥讲的明白,要么拿了银子,就此离开永盛。明眼人都瞧的出来,鲁小姐不好得罪,出了这么大事,永盛楼要保人也是麻烦,索性九哥赚了个够本,就此金盆洗手也算美事一桩。 要么,这账就算了,贵人家的娇小姐不知事,大家各退一步,落个好相与。当然永盛绝不白占便宜,只要九哥不追究这笔钱,以后凭他在永盛开多久的台子,待遇一切照旧,例银分文不取,可签字画押,终生不改。 听张棐褚的口气,是巴不得九哥走第一条路,拿了银子嘴巴闭紧点滚得越远越好,反倒是第二条路颇有哀求意味。 苏银站在偏处听得分明,兴起走到前列帮着张棐褚插嘴劝道:“原是我家小姐添了麻烦,九哥大人大量,这么大笔银子,够您三代吃喝不愁,还请与府上好聚好散。” 那大汉踌蹴再三,一咬牙道:“得,能与各位大爷认识也是我的运气,我就退一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