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动静来? 听得申屠易问,只能收了脚,她有些奇怪的念头,却说不清是什么,像是嫉妒,又或者嫌弃,总之她瞧着申屠易道:“你跟那女人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她以前是个什么?” “你说的什么话”,申屠易跳脚冲过来推了薛凌一掌,看她要倒又有点惊讶,赶紧拉扯了一下,上赶着两步站到半寸距离提溜着薛凌衣服咬牙道:“你说的什么狗屁话,她又不是自愿给人当畜生。” 说完可能觉得自己失了分寸,缓缓松了手道:“你救她一命,她就愿意还你一命。你就当给自己积点德吧你,以后再别说这些浑话。” 薛凌掸了掸衣上皱褶,笑道:“那极好,我就怕你不知道,日后翻了脸,再找我的不是。我就动了你手,可没动过你女人,咱可提前算明白了。我出去买些东西,稍后就回来,你赶早洗洗,还能抱着在床上滚一趟儿”。说罢她转身,后头申屠易“你”字只吐了个气,就换了个喘法,脚步声往含焉房里头走去。 薛凌行至门口,一闭眼,是刘五爷磕头作揖的解释“夫人,身不由己。” 她分不清了,她什么也分不清了。她分不清含焉身不由己,为何申屠易还能护的像命,刘五爷身不由己,到头来送了命。她分不清了,她分不清阎王和恶鬼,怎么同样龇牙咧嘴。 她分不清自己,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她定了心绪,往街外走了些,果然京中全程禁严。虽平日里的贩夫走卒也还在,却再不见以前闹哄哄的摩肩接踵样,连成群结队的人都少了好些,大多是神色匆匆,低着脑袋走的飞快。 御林卫一队跟着一队,离的极近,有个风吹草动,立马就围了上去。薛凌学着众人样提了一包点心,在两三条主街上走马观花溜达了个来回,并没看见什么地方贴着出了人命的告示。 当晚江府一直有人暗中跟着,她是知道的,事后有人处理也是意料之中。只是皇帝眼皮子底下死了这么多人,她以为总要有个说辞出来。 没有,什么也没有。 一如当年薛宋两家事,她以为总有一两句公正的声音发出来。 没有,什么也没有。 她既庆幸江府做的妥帖,半点波澜都没起,又惶恐于这些事原是如此轻而易举,半点波澜都没起。 妨我者,杀之,原是一件十分顺手的事。 她回了薛宅,申屠易已装好了行囊,听见院门响即冲了出来,见是薛凌才将手上紧握的刀放松了些,上前道:“外头如何。” 薛凌一边往屋里走着,一边道:“一切正常,快巳时了,走吧,还得去挑两匹好马。” “谁守着这?” “江府瞧着呢,你宽慰她两句便罢了。” “多带些面粉上,脸上的疤……一日得用好些才能糊上”。申屠易道。他前些天缩在薛宅里不肯出门,更多是因为无人庇护,容易胆怯。和江府走了一趟发现所谓的通缉也不过如此,与薛凌说起来就不甚郑重,语间停滞许是念及那道疤的来源。 薛凌到看的开,随口答了是,进到屋里将包袱拎出来,转身进了侧屋。又混不顾申屠易警告的目光,直直走到含焉面前道:“你放些银子在手上,若我们回来的晚,若有什么事要人帮忙,就在正午往院门外走。谁出来拦住你,就只管吩咐他去,别的一概不要搭理就好了。” 含焉戚戚接过银票,看了申屠易一眼,见他点头,才低着头来对着薛凌道:“那你们路上可千万小心……我……”她抬头要再说,瞧见薛凌已出了门,申屠易过来扶了一下肩膀道:“且安心带着,等我回来,就寻处宅子,光明正大过日子去”。说罢跟在了薛凌身后。 京中最大马市在城南,二人正走着。人还没到,忽大街上所有人往城北处呼啸而去,挤的薛凌一个趔侧。站稳了瞧着那人走了老远,才脸色极不善的转了身,再要走,旁边申屠易低声道:“巳时了。” 薛凌脚步微顿,接走往前,脑袋却是抬了稍许看天,差不多是巳时了。她貌若随口道:“怎么,又走北城门?” 申屠易道:“这我可不知。” 今日马市生意极冷清,城里头这个情况,由得是买马出行,还是租马办事,都得思量着改天,掌柜的东张西望看着也是要去凑个热闹,突而薛凌二人闯进来,上下打量了半天,估摸是个大主顾,这才安奈了心思问:“两位是挑点什么啊。” “最好的牵几匹出来,我们自个儿挑”,薛凌随手扔了一个银锭子在桌上,砸的咯嘣一声。 另一头,李阿牛在众目睽睽之下重重砸在地上。 ------------ 第451章 袍笏 他其实已经在城门外转悠了约莫一刻的功夫,说是他转悠,实则是马匹不安的绕着圈,李阿牛趴在马背上,血不停的往地下滴,周遭看热闹的人一片骇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