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儿,就是天子的手掌心。人抓的飞快,也没的飞快。理由千奇百怪,恶疾,自尽,意外。总之,是一个也没能活着回京。这桩案子,嫌犯,就只剩苏远蘅和苏凔二位主事能喘气。 霍准自然还没被逼到狗急跳墙的地步,何况他又不蠢。便是要弄死苏凔,手段也不会那么拙劣,让魏塱如意。所以,想拿到苏凔的口供,大概是不太可能了。只剩下这一个苏远蘅招呼着,可不就得保着他那截舌头。 再说这桩事,申屠易本也跑不了。然而他由于薛凌的缘故,一直在京中躲着,恰巧逃过一劫。苏府的消息也算来的快,苏远蘅一出事,苏姈如便着人知会了申屠易。但很明显,莫说前去救人,他自个儿,都成了过街老鼠。故而薛凌回来,他已不在薛宅。 这一圈看下来,端的是人人水深火热,倒越发显得苏凔自在。霍准想让他认罪,却不能光明正大的用刑。魏塱虽是打算送他死,却希望死亡来的慢些,多让霍准做几天噩梦。 于是这案子一拖再拖,到最后,连魏塱都觉得到时候了。不如自己推一把,套霍准身上就是。可霍准又怎会让他轻易得逞?再加上江府也开始参一脚,各路人马大显神通,苏凔竟全须全尾的活到了薛凌回京。 齐清猗那句“苏凔死了”,原是一句憎骂,并非是句事实。 只苏凔在牢里终日戚戚,又饥饱不知的过着,整个人瘦的近乎脱形。这些零零碎碎,尔虞我诈,与薛凌在胡人地头上的经历,并无二致。太阳底下,有什么新鲜事呢? 倒是霍云婉笑的前俯后仰:“我还当是苏姈如疯了,原是养着的狗,张口咬人之前都没看主家脸啊。” 薛凌心焦,当是以为苏凔死了,霍云婉不急,却是知道那蠢货应该还有条命在。魏塱束手,霍准束脚,两人相互忌惮,怎会让中间夹着的人死的太快,谁知道血涂谁身上呢? 何况,她也并不在意苏凔生死。十成十的蠢货啊,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岂止不自量,只怕,连真正要自己命的人是谁,都没分清楚过。 她虽对苏凔想要搬倒霍准的举动十分开怀,却从没想过要帮这人一丁点。蠢货,并无太大价值。甚至于,霍云婉推了此事一把。她本可以问问苏姈如这么做的缘由,也可以像往日一样,在霍准上折子前递信给苏姈如,提醒苏家收敛。 然她什么也没做。因为,唯有苏家的两个儿子出事,苏姈如才能任由自个儿拿捏。且万一苏家真的收敛了,不又得想法设法让魏塱和霍准打起来么。有人上赶着撮合这事儿,何苦要阻拦来着。 便是这会听说苏凔是宋沧,霍云婉心底也没多大波澜,反而语带讽刺道:“你看不住自个儿也就罢了,别不是连个蠢人也看不住。可千万别说,这位状元行事是你指使的。” 她固然有些怀疑,是薛凌让苏凔去查案,故意引起魏塱和霍准的矛盾。但苏凔在大狱里一呆就是半月,万一漏了什么口风,命都没了,还有什么以后?便是薛凌和魏塱一样,就是想要苏凔去死,也要防着其死前反咬一口吧。 薛凌仍未得到个准确答复,急道:“苏家是你我所谋中何等重要,不必我说,娘娘何必遮遮掩掩。” “你动作快些,若我那位阿爹今晚就没了,没准,苏凔还能赶上喝齐三小姐一杯喜酒。” ------------ 第278章 佳偶 薛凌重重捏了一下右手腕,才堪堪压住内心狂喜。她是会演诸多把戏,却并不怎么擅长在自己忐忑的时候伪装情绪。忧就是忧,怒就是怒,一个恣意惯了的人,怎能面面俱到?唯有困顿尝遍,方得百毒不侵。 所以,人还能有喜怒哀乐,实乃幸事。起码,这世上还有东西,可以让你知道自己还活着。 也就是这会,薛凌才回过神,她一时间竟忘了霍家要如何。她无所谓,她不在意其他任何事,她只关注宋沧的生死。纵然,齐清猗说宋沧死了,她也无法立马去想宋沧死了该怎么办。 她想的是,假如宋沧没死呢?她回来并未在沿街看到什么告示说状元被定罪,老李头的院里熙攘,也没谁说朝廷出了什么贪官恶人。齐清猗在这些事上,跟个废人没区别,她说的话,必然是不准确的。 她就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