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最后没收住,居然见了血。两人都吓的不清,后续的日子才消停些,薛凌权当自己是条狗,日夜的跟着苏远蘅。苏远蘅也只拿薛凌当个物件,随便她摆在哪儿,只作看不见。 一开始的几月,薛凌焦躁不已。她整日跟着苏远蘅无所事事,又在满腔愤恨中走不出来,举手投足都是戾气。可日子一长,就放下了诸多。山水相逢,她甚至在街上看到过霍云昇,只是那时候她已经灭了冲上去杀人的心思。 苏远蘅这个人,常事放荡不羁。可在家业上,半点不含糊。薛凌跟的越久,梁国上下的事儿在她面前就越发的清晰。越清晰,她就越不想见血。 杀人不过头点地,杀人有什么用呢。 她原不过一心等苏远蘅遇险,好把宋沧那条命还清。可跟着苏远蘅才发现,皇帝、世家、文臣、武将,人人都要花钱,人人总能拐弯抹角的跟苏家扯上点关系。 她开始一点点的去留意苏远蘅手上那些大小纸片。上至宫廷秘事,下于田野秋收。 这世间,最锋利的,竟然不是刀剑。 她愿意参与,奇怪的是苏夫人也并未阻拦,甚至有些时候,还刻意指导。薛凌学的极快,不出一年,说话做事就把苏夫人平时做派学了个十成十。 这一来,苏远蘅日常更懒得理她。薛凌过惯了,反而安乐。日复一日的有事做事,没事习武。 同时日复一日的等着,这个梁国,出乱子。 可惜,朝野安稳,四方升平,龙椅那位,民心所向。 薛凌的噩梦也就一日比一日勤,从一开始的十来半月一次,到现在,三五日就要心悸一回。 冷汗淋漓中,薛凌也会问自己,为什么呢,明明我已经不去想了。起码,在把宋沧那条命还清之前,她是真的忘了。可她还是要千百次从相同的梦中惊醒,避无可避。 这一夜醒了就未再睡,薛凌抱着剑缩在炉火旁静静的坐到了天亮。除了风渐渐的寒,这偌大的苏府,似乎连树叶落在地上的位置都未变过。 有丫鬟端了洗漱的用具鱼贯而入,薛凌便退出房门,看着头顶上的天空。这太平日子,什么时候才过到头呢。 早膳不过三个人用,仍是十七八碟。薛凌也仍是一如既往捡自己最近的往嘴里塞。苏夫人却反常的夹了一箸子鱼过来:“落儿你且尝尝这个。” 薛凌分不清是个什么品种,也不关注这事儿。只觉得入口格外鲜甜,微一俯身:“多谢夫人。” 苏夫人拿着汤勺,极为优雅的搅着碗里米粥:“这是汉水的鮆鱼,清明前捕捞,一出水面,就得赶紧料理了,先用豚油封冻,然后再储存在冰窖里。若是直接冻上,则食之如嚼蜡。此番折腾,当季已是稀品。待到冬日粮蔬尤缺,拿出来,化了豚油,将鱼放到文火上煎至焦黄,撒些盐粒,数十金也就这一碟了。” 她说的慢条斯理,苏远蘅却不耐烦,直接拿过那一碟子价值不菲的鮆鱼,整个扣在了地上。 这两母子从来没个好相与的时候,一众人早就见怪不怪,丫鬟面不改色的去拾地上糟乱,薛凌的手都没停顿一下,继续夹着些东西往嘴里送。 苏夫人放了手中汤勺,还是那幅笑吟吟的样子看着苏远蘅: “苏家今年新送出的鮆鱼冻,驸马爷,说是有异呢。” ------------ 第30章 不归人 苏远蘅难得在家中开口说话:“京中谁不知道,驸马是永乐公主的狗,去了也是与公主说道。男女大防,娘亲不自个儿过去,一大早在这念叨些什么。” “若真是东西有异,永乐公主那性子早就直接差人砸上门了。哪会抱怨几句就算完?你吃完去一趟,看看什么光景儿。要让这绣花姑娘都玩心眼了。” 薛凌率先丢下碗离开饭桌。她最服的就是这母子俩,苏夫人能扯十句话,绝不用九句话把事情说完。苏远蘅能用眼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