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性命的伤势,但是也足够顺德帝吃尽苦头了,康安本该一直陪着的。 但奈何,她的侍女来告知她,何采一定要见她。 她没办法,只能抽空从前殿回来,回到她的殿内,接见何采。 她回到殿内的时候,就看见何采站在殿内背对她。 彼时已是夜色深邃了,山间的天黑的快,北风也凉,殿内没有地龙,只点着上好的炭盆,勉强在空旷的殿内带来几丝暖意,殿内点着百盏蜡烛,摇晃的烛火将黑暗驱散,却显得没有火光的地方更加黑暗。 何采穿着今早才从她那里带走的棉衣,腰间被勒成细细的一条,听见动静,何采回过头来,眼眸定定的看了她两息,然后对她一行礼:“臣见过长公主。” 康安摆了摆手,都没有坐下,只道:“顺德帝的伤还尚未处理好,我得早些过去,何采,你有何事,且快说来。” 何采站在原地,过了几瞬后,才斟酌着道:“回长公主的话,臣,便是有与陛下受伤一事的相关事件,才来寻长公主的。” 康安脸上的焦躁为之一缓,她沉默了两息,先是缓缓的、尾调上扬的“噢”了一声,然后走到椅子旁边,慢腾腾的坐下了。 她一边坐下,一边紧盯着何采,问道:“顺德帝受伤一事,你知道了什么?我听人说,那是一场意外呢。” 康安本还想说什么,但不知道想到了何处,嘴里的话又吞回去了,只有一双柳叶吊梢眼,一直在转来转去。 现如今,波斯驸马与许青回都被看管在了院子里,因为事情太像是意外,且顺德帝还没被治好伤,而且审讯结果还没出来,这俩人不认罪,所以目前形势还不危机。 除了—— 康安看向何采。 这是目前,她遇到最危急的事情。 何采依旧是原先那副平静、不会反抗、好似天生就逆来顺受的老实相,她站在那儿,道:“回长公主的话,臣当时就站在队伍中,臣瞧见,那波斯质子在许家公子,许青回的马上碰了一下,许青回的马才会人立而起,甩下许青回,许青回跌落向地面的时候,波斯质子又碰触了许青回的手臂,许青回手中之箭才射出去。” 说到此处时,何采抬起眼眸,看向康安长公主,声线低沉的道:“所以,属下断定,这次圣上受伤一事并非是意外,而是波斯质子有意为之,长公主,您说,波斯质子是不是想...弑君呢?” 何采问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康安长公主。 康安长公主拧着眉,似乎在想如何回答何采。 而何采的问题还不止这么一个,她一个接一个的问道:“若是顺德帝当真这么死了可怎么办啊?大奉顺德帝这一辈,只有这么一个皇帝,顺德帝膝下还无子,大奉不是群龙无首了吗?” “大奉四面环敌,西蛮虎视眈眈,南陈近年来不弱于大奉,北漠东倭也都是面上平和,私底下手段不断,若是叫他们知道顺德帝出事了,我大奉岂不是又要遭战火侵扰?” 何采说到最后,语气中已经带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冷冽,她定定的望着康安长公主,问:“长公主,恕臣愚钝,您能告诉我吗,波斯质子弑君,到底能带来什么好处呢?” 何采语句之中的指责与暗示太过明显,让本来思索着怎么糊弄过去的康安抬起头来,定定的望向了何采。 “你知道了。”康安长公主问她。 何采一阵失语。 是的,她知道,但她无法接受。 国家大势压在这里,君臣之别压在这里,她无法接受,她的长公主,是这样一个弃江山社稷于不顾的一个人。 弑君啊! 这种事,与断大奉后路有何异? “何采,你说,我与顺德帝有什么区别呢?”康安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步步接近何采,她看着何采,轻声道:“他是皇族人,我也是皇族人,我们一母同胞,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液,他能做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