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被编成了话本、台戏,流传甚广,掀起了一阵女子自立门户、和离休夫的风潮。 但是,这股风□□到了京城便吹不动了,江南重商重利,撕破脸也没关系,有钱就行,京城重权重势,面上不能做的太难看,所以就算是休夫,也都是娘家强势的女子才会这般做,他们石家对上江家可不属于这个范围。 石大夫人正迟疑着,便听石清莲叹气道:“嫂嫂,您还没瞧明白吗,江逾白已触怒龙颜了,他跟康安帝姬的事儿没人知道,我与他悄无声息的和离便罢了,现如今他的事情传遍了大街小巷,他是一定会被圣上罚的,我若是再不与他划清界限,我也要跟着倒霉,我们现在做的狠绝些,才能保住我啊,嫂嫂。” “若是因着面子,而与江逾白拖拖拉拉的扯和离的事,耽误了时机,叫江逾白给拖死了,那我才是惨呢,嫂嫂,你也是瞧见过那些被夫家磋磨,吮血吃肉的女子们的下场的,您难不成也想瞧我那般吗?” 石清莲说到最后,眼眸里已带了些泪,她一掉眼泪,石大夫人的心骤然就狠下来了,咬着牙说:“那,那便依你,我们先与江逾白提和离,若是他不肯和离,我们便休夫!” 石清莲自然点头应允。 她知道,江逾白是不会同意和离的,当初江逾白娶她回来,就是为了让她当挡箭牌,用她来挡住康安、太后、顺德帝和悠悠众口,按着江逾白的设想,和江家对江家主母的要求,她此时应该站出来,光明正大的宴请各方夫人,力破谣言,或者激进一些,直接以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进宫求见太后,摆出来一张“我夫君和康安帝姬都是无辜的”态度,乞求太后还她清白,间门接为江逾白和康安证身。 总之,江逾白肯定需要她来为他兜底,同患难。 就如同旁的许多人家一样,丈夫在外面拈花惹草做错事,大着肚子的青楼女子找上门来,都是主母咬着牙来解决,不管那些内宅里关起门来闹成什么样,外面都得给丈夫收拾烂摊子。 所以,如果她现在跟江逾白和离,无异于将江逾白放在火堆上烤,江逾白自然也不会同意。 石清莲对江逾白太了解了,江逾白表面上风光霁月,但实际上是个极为自私自利的人,他永远把自己的需求放在第一位,为了自己,他什么 都下得去狠心,就如同当年对康安一样,同时,他又薄情寡恩,他的喜欢不过是锦上添花,永远没有雪中送炭,他如果知道石清莲要和离,并不会觉得是自己伤了石清莲的心,他没有愧疚,他只会认为石清莲想要甩开他,不肯与他共患难,独享荣华富贵。 所以,她只有休夫这一条路。 反倒是她的嫂嫂看不明白,时不时的念叨上一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伤心处,又开始哭,这一哭便哭了一个下午,从石清莲幼时第一次为她蒸糕点,哭到石清莲出嫁前绣的一条手帕,竟是越说越委屈,比石清莲还要难受,仿佛那个被丈夫背叛的女人是她一般。 她哭的石清莲心里都发酸,上辈子他们全家被她连累到赴死的时候,嫂嫂都没掉一滴眼泪,还笑着安慰她,反倒是现在,嫂嫂会因为她受了那一点委屈而哭成这样。 她们俩坐的近,裙摆与裙摆交叠在一起,亲人的关怀在一点点蔓延,厢房内,两人的影子交映依偎。 嫂嫂哭,石清莲便哄。 一直哄到夜色低垂,哄到沈蕴玉蹲到了她的屋檐上,哄到江逾白踏进了她的院门。 当时明月高悬,沈蕴玉坐在屋檐昏暗处,靠着屋脊,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他腰侧的刀,一张如玉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只静静地坐着,江逾白从院外匆匆的奔过来,因为慌乱,绣着云鹤的衣袍都飞起来,石清莲端坐在厢房内为自己的嫂嫂斟茶,烛火将她的影子映的很长很长,她不急,缓慢而又优雅的坐下,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大戏已唱到高潮处,主角纷纷登场,他们三个或明或暗,开锣亮相。 江逾白前脚回到了江府,后脚石清莲便知道了,双喜灵巧的在江府中扑腾来扑腾去,她是唯一一个知道石清莲从头到尾都做了什么的人,她隐隐对石清莲的所作所为有了猜测,所以越发紧张,不断地给石清莲汇报江逾白的进度。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