础的文凭,轻而易举的事。 刚入学时的同班同学们如今大三, 有?的去实习, 有?的准备考研,有?的准备考公;家境不错的,已经在筹备着出?国或开个舞蹈室, 未来方向明确。 黎娅听着原来同班聊得比较熟的女孩说着出?国计划:“我在准备雅思, 希望能顺利收到ld现代舞蹈学院的offer。” 她满腹复杂。 回?家时, 楚朱秀安排的家政刚收拾清洁工具要走。 见到她,家政客客气气点头示意:“妹子,我下班哈,家里头都给收拾干净了。” 楚朱秀现在挑选的家政人员,流动性高,往往来家里打扫过几次, 就被换下。 人员素质参差不齐, 大多是外?地打工来的,年纪大, 说话腔调和?江市当地人不太一样, 有?些时候还会带点方言,听得黎娅一头雾水。 完全?没有?过往熟悉的住家阿姨带来的亲近感。 黎娅强撑着脸, 冲她笑了下。 很快,匆匆跑进自?己房间?。 她坐稳椅子,看?到梳妆台中苍白的脸。 与从前相比,脸颊瘦削许多,饱满娇嫩的肌肤疏于保养,涂了贵价粉底液依旧能瞧见闭口颗粒。 黎娅摸到卸妆巾,缓慢地擦去脸上的妆。 卸掉眼妆、唇妆,她的状态更加坦诚赤-裸。镜中的自?己,唇瓣干裂,眼神疲惫。 冬日寒风吹刮,忙着去参加学校要求的“寒假实践学分项目”,她今天?硬是带妆在冷风中吹了7小?时。 受伤的腿隐隐作痛。 黎娅抽着气,从抽屉里翻找到国外?疗养期间?医生开的止痛药。 想到明天?还要去参与“实践项目”,她心?中叫苦。 一时,黎娅本能想着找妈妈帮忙——如果是过去,她不想参与某个实践活动,拜托楚朱秀和?老师说几句,到点打个卡,直接走人即可。 时异势殊,今不如昔。 黎娅委屈得抽了两下鼻子,懊悔在胸口汹涌地流淌。情之所至,她眼前蒙了水雾,湿淋淋地落泪,咸涩水珠滑过被寒风吹过的面?部皮肤,疼得她连忙嘶声。 她急于修复和?家人的关系,并不敢拿这种小?事来麻烦楚朱秀。 况且,黎娅更怕她提起后,被楚朱秀横眉冷对,质问她为什么吃不了苦。 这些天?,黎潼同样在寒假实践。 她在片区派出?所做实习警察,跟着在职民警出?勤,什么累活忙活都干,不曾抱怨苦累。 楚朱秀得知,悄悄开车去那派出?所附近,安静地瞧着她在派出?所里坐班工作的样子。 黎漴难得回?来一趟,餐桌上,楚朱秀眉眼含笑,说起这件事:“潼潼真优秀。” 黎娅不想听她夸黎潼。 她不能当面?撒娇埋怨楚朱秀,要她少提“潼潼”,只能拧巴扭曲着脸,兀自?低头吃饭。 黎漴的情绪罕见高昂,他的声线温暖,“潼潼一直很优秀。” “是我们家里拖累她。”尾音转冷,泛着厌倦。 这句话说出?口,楚朱秀讷讷住嘴,好半天?没说话。 黎振伟敲了下桌子,沉声道:“行了,吃饭呢,说这些做什么。” 黎娅浑身发?毛,总觉得黎漴意有?所指。 她微抬眼帘,想对他说些什么。 看?到他那张冷脸,嘴唇张合,到底没说出?话。 她要是说点什么,他一定会摔筷走人。 黎娅不敢让黎振伟、楚朱秀发?怒,当面?指责她的存在碍眼,影响家庭和?睦。 家中的气氛沉凝压抑。 黎娅觉得她都要得抑郁症了。 带着自?虐的想法,狠狠地用?卸妆巾擦过眼皮,滚落的泪水挂在尖尖下巴上,黎娅想:她要是出?了点事……爸爸妈妈哥哥会后悔现在对她的冷待吗? 这个念头转瞬而逝。 黎娅没敢深入想下去。 她还是怕死,脑中幻想的踽踽凉凉、落落寡合,叫她爽了一会,又陷入哀怨中,心?有?不甘地要做出?点样子给家人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