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默书背着包袱,站在齐禾的身旁,“我走了。” 齐禾心中有?些?烦闷,但还是点了下头,“路上小?心些?,包袱中给你装了银钱,你季姐姐刚才说的话可?都听清了。” 抄书赚银钱这本在书院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既然齐禾这般说了,他?应着就?是。 顾默书将衣袖往上拉了一下,露出?手腕上的方?帕,这是齐禾的并不是昨日他?拿出?来给齐禾绑住的那个。 他?像是在验证心中的猜测一般,偏头往齐禾身前凑了下,在她耳边小?声道:“我拿走了。” 他?说完,看向齐禾,黝黑的眸子?中映着齐禾的面容。 “快点啊默书,说什么?呢还不上车。”季槐生在马车上等了好一会儿,见顾默书还未动,这才出?声喊道。 听闻这声音齐禾没忍住轻笑出?声,“快上去吧,他?等不及了。” 虽然齐禾没有?正面回他?那句话,但也没有?反驳,顾默书心中知足,他?笑了笑,“等我回来。” 马车逐渐远去,齐禾同季叶梨仍旧站在小?苏绣铺前,两个人神情?都有?些?失落。 等再也望不到马车的影子?,她们才收回视线。 “明日铺子?开张吗?”季叶梨突然问道。 毕竟铺子?关了好几日了,季叶梨在家?中也憋闷的慌,若是这边铺子?开张,那她们几人还能说说话。 齐禾嗯了一声,“明日记得过来,咱们开张。” 人都走净了,齐禾这才回到家?中。 虽然心中早就?做好了打算,可?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她还是泄了气,一个人随便吃了些?便回到屋中。 夜深了,她听着外面的打更声却怎么?也睡不着,与昨日强忍着不睡一点也不同,现在她非常的清醒,她起身又点燃了屋中的烛火,拿起昨日那个绣绷开始绣上面没有?绣完的字。 一针又一针,直到她一时失神将针戳在了自己受伤的手指上,看着那逐渐冒出?的血珠,她用手随意擦了擦,可?血珠擦了又冒出?来,反复几次后齐禾便没了耐 心,她伸手将床上昨夜顾默书给她绑住手指的那方?帕子?拿起来,重新包裹住了那根手指。 看着这熟悉的帕子?,她微微愣神。 翌日小?苏绣铺又重新开张了,为了让自己忙起来不至于一个人在家?中孤单,齐禾破天荒的多接了几单成衣绣样。 只是这马上就?要入夏了,她这铺子?若是再招不到绣娘怕到时候真的忙不过来,想到此处,齐禾又重新在铺子?前面贴上了招人告示。 至于能不能招到绣娘那就?全凭运气了。 - 顾默书他?们走后,周世兴就?迎来了殿试,他?是知道周围新晋贡士都在投帖自荐,可?他?没有?留在京城的念头,所以并未这般做。 殿试如同他?所想的那般,天子?出?题,自然与平日里准备的那些?不同,好在他?策问不错,答得尚且满意,最后得了个二?甲第七的名次。 他?苦读数十年,终成进士,以后回到家?乡也可?以当个小?官造福百姓,这是他?一生所求。 顾默书他?们从府城出?发终于在周世兴离京前抵达了书院。 虽然平日里周世兴会同他?们说自己想要回到家?乡,可?谁也没想到殿试后他?二?甲第七的明明可?以留在京中,却真的选择回去了。 “周兄,你这是...”季槐生只觉得惋惜,苦读十年谁不是为了金榜题名留在京中,可?他?却... 周世兴眼中泛光,他?知道大家?为他?惋惜,但这是他?从念书考取功名时最想做的,如今功成名就?他?该回去了。 “季兄,顾兄,下一回便是你们了,今日一别还不知何时才能见。”周世兴心中高兴,他?在这京城中也是交到了好友,若不是他?们,他?可?能在那个冬日就?病倒了,何来今日的他?。 三人把酒言欢一夜,第二?日天还未亮,周世兴便收拾好东西悄悄离开了,等顾默书他?们醒来,屋中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季槐生看着那空荡荡的床铺,叹息道:“周兄啊周兄,你真是让我不知说什么?是好。” 昨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