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将至,府里上下一片张灯结彩,忙碌又热闹。 心柔坐在案前,放下管事递来的采购单子,抬手捏了捏因垂首太久而疲累的脖颈,如月见状,连忙适时的上前为心柔按揉。想起刚听到的消息,迟疑着说道:“小姐,方才大爷那边递信的小厮来传话,说年关事忙,大爷今年便不回来了。” 赵烜离家这么久,重要的年节也不回来,如月真担心小姐会难过生气。 谁知心柔听到,也只是眨了眨眼,自若的应了一声,看起来不甚在乎。 如月却很是为自家小姐气愤:“小姐都不生气吗?一定是那外面不知羞耻的女人勾的大爷过年都不回家。” “生气有什么用?左右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了。” 如月还要再抱怨两句。 心柔却低下头继续去看手里的单子,一边缓声道:“如月,其实他不回来挺好的,我也清净一些。” 如今的她,懒得再关心和赵烜有关的事儿,他外面有女人也好,有孩子也罢,她早已经死心了。 很快到了除夕夜,照例要全家人聚在一起。 府里灯火通明,因着赵烜外出未归,人丁又少,二子赵炀和小女儿赵茗俱年幼,也不必拘泥于辈分男女之防,晚膳只摆了一席在正院厅里, 赵炀和赵茗由下人伺候着净了手过来,心柔招呼两个小人道:“炀儿和阿茗快来。” 阿茗8岁,乖巧又可爱,穿着鹅黄色的襦裙,瞧见心柔就依过去,嘴甜道:“嫂嫂今天真好看。” 心柔笑着抚了抚她发间簇新的簪花,笑道:“我们阿茗也出落成小美人了呢。” 寒暄间,赵景山也姗姗来迟,他访友才归,坐了主位后,儿媳和一双儿女也依次落座。 心柔虽说是坐在他旁边,但桌面宽大,离得较远,她坐于侧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着他,因为前些日子不期而然的相触,赵景山似乎有躲避她的嫌疑,连着几日都早出晚归,偶尔遇见也是简短的说几句话就走了。 现下倒是一贯的温和含笑,方饮了心柔敬的一杯酒,正认真听着阿茗讲话。 阿茗正在炫耀自己得了哪些礼物,有二哥的,大嫂的,奶娘的,旁支亲戚们的,说着道:“噢对了,还有大哥寄的好多小首饰,阿茗最喜欢这个了。”说罢指了指头上的簪花。 赵炀也搭腔道:“是了,大哥也给我寄了好些东西。有弹弓和月明珠。爹爹,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阿茗在一旁歪着脑袋忍不住抱怨:“大哥怎么过年过节的都不回来,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嘛。” 赵景山闻言,不由侧眼看了看低着头显得分外娴静的儿媳。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这夫妇俩的关系已经大不如前。赵烜在北边养了个外室,还让外室有了身孕,甚至年节都不回来。虽然大儿子前几日已来信解释了一番冠冕堂皇的缘由,但他也知道必然有那外室的原因。 这么想着,倒觉得心柔那光滑柔婉的侧脸好像都笼罩着一层哀怜,似乎整晚都泛着沉默。 赵景山收回这突来的思绪,摸摸小女儿的头发:“你们大哥忙着生意,约摸再过月余就回来了。” 阿茗失望的嘟了嘟唇,“好吧。” 不一会儿又开心起来,还安慰一旁的心柔道:“大哥虽然忙,不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