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欲坠的。 吓得?阿若连忙起身要去搀扶。 但被景允之一把嫌恶地推开了:“你,为?什么?”景允之不解,也一样不甘心。 他是那样信任阿若,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交托去给他办。 他也从?来没有叫自己失望过。 忽然他想到了,临安姑姑的那个儿子,跟着那年的状元郎,也就是霍将军的儿子,一起去了灵州,所?以?是为?了那个同母异父,不曾见过面的陌生人? 景允之忽然觉得?好?笑又讽刺,一手捂着像是被大石头压得?疼痛难忍的胸口,一手颤抖着指向阿若,“你就为?了那样一个孽种?” 于景允之看来,临安姑姑与一个外?邦人生下的孩子,不也一样是个孽种么?听?说眼珠子都像是那些外?邦人们一个颜色。 阿若听?到这话,连忙解释:“他不是。” 景允之见他这般维护那个没见过的小孽种,又一阵惨然冷笑,随即自嘲起来:“原是孤有眼不识珠,养了你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他说着,只跌跌撞撞‘咻’地一声,将塌边的长剑拔出来。 透着寒光的剑锋指着阿若,他因为?眼前这个心腹的背叛而变得?绝望而目光逐渐变得?狠毒冷漠。 可是景允之的剑锋还?没有接触到被他推到摔在地上的阿若,阿若就忽然从?怀里取出一物来。 他用手巾珍惜地包裹着,当着景允之的面一点点打开,然后便露出了让景允之觉得?熟悉又恶心的东西。 那是一颗奎尼种子。 景允之吓了一跳,这个东西的邪门性他是亲眼所?见的。“你想做什么?”他说完这句话,忽然想起那死于话多的明连溪,下意识地抬起另外?一只手,连带着袖子将自己的嘴给捂住。 果然即便是做皇帝的人,有时候也胆小得?像是一只鼠。 阿若是垂着头的,一双眼睛比任何时候都显得?要明亮有光,认真地看着那手巾里包着的奎尼种子,“我自知自己罪恶深重,对不起主子,便死个一万次也不足惜。” 他说到这里,忽然抬起头来,表情也变得?急促,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掷地有声:“属下自到主子跟前,从?来没有过不二之心,主子叫我杀谁我便杀谁。”他将掌心里的那奎尼种子举得?高了些,试图向景允之证明着什么。“您看,这些奎尼种子,属下全都给您带来了,就让属下以?自己之躯,为?您做这第一道?药。” 他说完这话,只朝着震惊的景允之‘哐哐哐’连磕了三个响头,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将那一颗黏糊糊的奎尼种子吞入腹中。 这个时候他想,阿不力孜不是说了,临死前如果不受外?力至死,那便会进入一种奇幻的美梦中。 他的美梦,便是能回到小时候的夜庭,母亲偷偷来看望自己的时候,自己一定不会躲起来,而是扑倒她的怀抱里。 早在那片沙漠的海市里,他就想走进去的,也许他的海市就是母亲的怀抱。 可是他 不敢暴露,生怕叫主子看出了什么。 从?他吞下奎尼种子到现在他倒在地上,面露出一脸的幸福,景允之在震惊过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只拿着剑,毫不留情地划破了阿若的脖子。 鲜血横流,顿时溅在了那华丽的地毯上,一股血腥味从?阿若的身体四周弥漫开。 而他脸色的笑容,也就此定格了。 这个时候,景允之才像是满意了一般,露出了一个得?意胜利的笑容,然后虚软地坐到身后的榻上,将沾着血液的长剑扔到脚边。 背叛了他,还?想在临死前做一回美梦?呵呵! 第117章 景允之?在杀了阿若后没有多久, 他便来?了一次大清洗。 有了阿若这个前?车之?鉴,他如今看谁都像极了叛徒,每一个下属都有一颗不臣之心。 尤其是那些与阿若来往密切的。 鲜血将这小小的绿洲染红了一片, 街道上被风夹带而?来?的黄沙,让鲜血凝固成了一片,使?得整个小绿洲里连续几日, 那空气里都是带着刺鼻闷人的血腥味。 杀了这一波人?后,他那不安的心才平缓了些,收拾启程,带着那些宝贝一般的奎尼种子,回齐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