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轻宴很诚实地告诉她。 “……” “就算忙到很晚,也不吃饭吗?” “那是必须的晚饭,不是夜宵。” “那你请我吃夜宵吧。” 黎粲晃了晃手机,在说?完话的最后一刻,把今天该给他结算的钱发了出去。 整整两个半小时,她给他转了两千五。 邵轻宴看着?她的手机页面,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黎粲……” “我一开始说?的一小时一千,就是一小时一千,你要是不同意,下回再免费来帮我多带他几次吧。” 黎粲满头黑发柔顺地披在身后,在纯净的月色底下,笑得?格外人畜无害。 像朵洁白的小雏菊。 但是邵轻宴知道,洁白和人畜无害这几个字,从来都是不适合黎粲的。 黎粲很喜欢用钱侮辱人。 真的很喜欢。 如果不是国家不允许,他丝毫不怀疑,黎粲生气的时候,是会把钱烧着?玩的。 他撑着?自行车,看她熟练地坐上自己的后座,仰头的时候一脸的期待和理所应当,叫他想要拒绝的话滚到了嘴边,却居然开始有点说?不出口?。 是的。 对她的纵容一旦开了口?子,就好像一个无底洞,永远不会有尽头。 邵轻宴看着?黎粲,觉得?自己今天好像就在开这个口?子。 潘多拉的魔盒一经打开,一切都将不可?收拾。 他想起?徐黎和在刚才黎粲还没下楼时问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 “哥哥,你觉得?我姐姐好看吗?” 好看。 即便是邵轻宴这样不常关注到人样貌的人,也不得?不承认,黎粲的美,从来都是很客观的。 每次见到她,她其实都没有太?多刻意的打扮,简简单单黑色的长直发,一张干干净净的脸。 但她只要是站在那里,就叫人忍不住将目光往她的身上移。 她美得?很标准,同时,也极富攻击性。 邵轻宴握紧车把手,无声?的沉默代替了他的回答。 他同样熟练地上车,坐到了前面的座椅上。 黎粲一如既往地去抓住他座椅底下的支撑。 春季夜晚的凉风,拂起?她每一天都精心养护的秀发,自由地飘荡在空气中。 整条路沁满了茉莉花香。 黎粲不知道自己被带着?会去到哪里,她不在乎,只是在又途径一条花香满盈的街道的时候,她冲邵轻宴喊:“再绕下去,你还能在十一点之前回家吗?” 她真贴心,出来吃夜宵,还不忘顾及他说?过要准时回家的话。 自行车终于在深夜一条仍旧充满着?烟火气的小吃街前停下。 邵轻宴熟门熟路地带她到一家鱼粉摊前。 “吃吗?”他问。 “吃啊。” 黎粲虽然是个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但也不是没有吃过小吃街。 虽然她一直不是很喜欢小吃街的卫生就是了。 她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自己面前的桌子和红色的塑料板凳,然后就跟着?邵轻宴坐了下来。 “吃什么??”邵轻宴把桌上摆的小菜单推给她。 “这家店不是专门卖鱼粉的吗?”黎粲低头看了眼?菜单,简单说?,“那就要一份番茄鱼粉吧,鱼片记得?多放点。” “嗯。” 邵轻宴没多说?什么?话,听完她的要求,起?身就帮她去跟老板点菜。 一份番茄鱼粉,加双份鱼片,不要葱和花生。 老板显然是认得?他的,在热火朝天的锅炉堆里,笑着?问他:“你小子,平时自己吃,一份鱼片也不舍得?加,今天带个女生过来,居然舍得?加双份,是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