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为了证明——你看,渺渺多爱你,他愿意为你一次次委曲求全,降低要求,抛开原则。 于是,在如此循环往复的幼稚试探与宽容迁就里,爱意被一点点消磨。 荀斯桓后来确实证明了许云渺愿意为他抛开原则,只不过,许云渺是连带着原则和荀斯桓,都一起抛开了。 今夜,荀斯桓好像忽然有点明白,何为爱而不喜欢了。 申城的夜从不寂寞,永远流光溢彩,永远车水马龙,可繁华热闹之下有几多愁,人人自知。 荀斯桓每隔两分钟就点开手机看一看,没有许云渺的消息,再刷朋友圈,也没有许云渺的动态,而后苦涩自嘲。 ——许云渺失忆啦,他不会再无条件包容你的任性试探和无理取闹啦!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以前他不说一句就离开后,许云渺经历的是多么难熬的夜,一分一秒都在期待与失望中反复被碾磨。 从灯火如龙,被碾到夜沉如水,再熬到晨光熹微,好像一夜之间想了很多,又好像脑袋始终一团浆糊。 正魂不守舍,背后忽然嘭地撞上了一块铁板,把荀斯桓撞得后脑后背一阵火辣辣,把门里人也吓了一大跳。 荀斯桓踉跄爬起来,转身对上惊愕得合不拢嘴的许云渺,懵然意识到,自己靠着许云渺的公寓门坐了一夜。 许云渺惊得眼珠子快掉出来,反应了半天才问:“荀斯桓,你,在我家门口坐了一夜?!” 荀斯桓眼下青黑,还是昨晚那身衣服,衬衫和西装皱巴成了咸菜,头发也是乱的,一夜之间下巴上冒出一层薄薄胡茬。 “我昨晚想道歉,怕你睡了没敢敲门,也怕你在生气不愿意听……后来想去给你买早饭……又怕走开了,错过你出门。” 荀斯桓说完才看到许云渺没穿西装,手里拎的不是公文包,而是保温桶,更懵了:“你这是干嘛去?” 说话颠三倒四,表情不知所措,这是把脑子熬傻了,荀斯桓从来讲究,何时这样邋遢过,许云渺心疼都来不及,哪还生气。 但也不能太快原谅,他只能装着愠怒说:“我妈不知道我在溪山度假,前天送了一大锅海参粥来,我喝不完,拿去送流浪汉。” “什么流浪汉?”荀斯桓焦急地傻愣愣地问。 许云渺快憋不住笑了:“住22楼的荀姓流浪汉。” 荀斯桓理解了一会儿,才明白许云渺是在嘲笑他,悬了一夜的心陡然落了地,一步上前就把许云渺抱了个满怀。 “谢谢,云渺,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又道谢又道歉,委屈巴巴的样儿,看得许云渺心肝儿直打颤,差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横行霸道的坏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