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福身,向卫司渊行礼: “见过辽疆王,今日前来,是为上回未能谈论完之事,王上回虽是表示并无意愿,但我仍是想完整地将我大梁的诚意告知于您,可否再让我细说一番,待您听完再做决断也不迟。” 这便是方舒窈昨夜连夜想出的办法。 今日将有辽疆每七日一次的朝臣会谈,朝中众臣皆齐聚于此。 她大可不顾脸面再次入宫求见,但只要让朝臣听完了她的话,就算卫司渊再怎么狂妄自大,也挡不住众臣理性分辨出利益所在。 他若执意要□□武断,自也有众臣你一言我一句替她帮腔。 至少,在大梁的朝堂中,就是如此的。 卫司渊静静地看着站在几步之远的娇弱公主。 这会他又觉得娇弱这个词用在她身上稍显割裂了。 她被周围的身形优势压倒在阴影之中显得越发娇小玲珑。 但她背脊挺直,眸光坚定,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竟又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眼前。 此时的她脸上看不出半分病态,光泽白皙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远不及那日在他面前烧红了脸颊的艳丽,却又细腻勾人得令他移不开视线。 圆润灵动的杏眼在迟疑片刻后,抬起直直对上了他的目光,即使被他如此直白地紧盯着,也并未生出半分退缩的怯意,反倒执拗地撞进他的眸底,仅有浓密的眼睫轻颤一瞬暴露了她的紧张。 卫司渊有些想收回那日的话,他并非对她毫无兴趣。 好比此时,他就有些想看这位故作坚强的娇公主若是被他当众戏耍逗弄,是否会颤着眼眸落下眼泪呢。 卫司渊薄唇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来,一手撑住了下巴,一手轻轻在把手上轻敲着,缓声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今日便一并说了,说完就收拾收拾启程回国吧。” 周围一阵窃窃私语伴随着轻笑声,好似在附和着卫司渊的态度一般,令方舒窈眉头不可抑制地皱了皱。 但她还是很快整理好了情绪,拔高了些声音,压过了那些议论之声: “辽疆盛产丝绸、瓷器,广博的地势也更能产出昂贵精美的珠宝首饰,但农业上却因地势气候的原因大不如旁,而大梁四季如春,农业发展昌盛,不论是瓜果蔬菜,还是名贵药材茶叶等,皆是产量丰富。” 此话一出,周围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方舒窈心里落定了些许,将自己早已烂熟于心的话娓娓道来: “王身着的貂皮大氅在辽疆千金难求,但在大梁却是寻常百姓也能置办得起的普通御寒衣物,而辽疆随处可见的精贵瓷器,在大梁却仅有王公贵族才能买卖收藏,且都需花费远高于物件本身价值的价格,寻常人家根本难以获取,打通两国贸易之路,两国之间的货物需求正好能够得到互补,于辽疆的百姓百利而无一害,更能让辽疆通过大梁这条贸易之路,将辽疆的经济贸易扩展到更多的国家去,王当真可以好好思量一下其中的利处,我大梁仅是想与辽疆交好,寻得一丝庇护罢了。” 这些话说完,方舒窈屏息凝神,不敢过多观察周围人的反应,以免让自己先乱了阵脚。 她已是避重就轻,将此事以最大程度地偏向了辽疆的利益。 可卫司渊仍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态度,视线在大殿中来回扫了一周,直立起上半身沉声问她:“你的意思是,我辽疆若是想扩大经济贸易,还需得答应你大梁的条件才能通过那条贸易之路吗?” 沉冷的嗓音激起方舒窈后背阵阵窜起的凉意,令她头皮发麻,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难以维持镇定。 实则,她在出发前往辽疆时,大梁交代她向辽疆给出的利益并非是这条贸易之路。 而是她,伪装成大梁公主的太医之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