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些起来,病才刚好,这样又跪又哭是做什么?” 她被姚婉宁又哭又哄,心中的怒火散了大半: “我也不是说怪她,但这实在太丢人了。” 想起当时姚守宁跪着喊‘爹’的情景,柳氏额头青筋直跳: “喊就喊了,她,她还下跪……” 幸亏姚翝是进刑狱了,否则若是听到大闺女如此情真意切认人作‘父’,恐怕也要气吐血了。 姚婉宁站了起身来,转头冲姚守宁也使了个眼色,接着温柔的安抚柳氏: “娘别生气,这事儿守宁确实做得不对。” 说完,她喊道: “守宁还不上前来替娘倒茶认错。” 柳氏没有出声,姚守宁连忙爬了起来,低垂着头走到柳氏身侧。 曹嬷嬷已经早在大小姐哄人的时候,就十分见机的倒出了一杯茶水,见姚守宁上前,便将那茶水递了过去。 姚守宁借花献佛,细声细气的道: “娘——” “哼!” 柳氏还有些气,但至少没有喊着要打人及让她去跪祖宗牌位。 “娘,我又不是故意下跪的。”姚守宁也觉得有些吃亏,只是柳氏一直没给她解释的时机: “我也没想到您当时会来,吓得腿软了才摔倒在地。” “……” 屋里的人都没料到她会这样说,曹嬷嬷当时没跟去,但听这母女三人的话,也猜想得出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听了姚守宁这话,不由也觉得又好笑又无语。 “怪我喽?”柳氏眉心抽搐,只觉得额头的青筋在乱跳。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再配合此时姚守宁的解释,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其实她内心是相信姚守宁说的这话是真的。 可不管这个小女儿是有心想跪还是被吓到才跪,反正丢人已经丢大了。 “当然不怪娘!”姚守宁听出她的语气软了下来,连忙见机的道: “怪我腿软了些。” 柳氏冷哼了一声,虽说没有再斥责姚守宁,算是相信了她的解释,可心中还有些气,并没有伸手去接她的茶杯。 “娘,想一想,今日守宁这一犯错,长公主那边可能也很尴尬呢。” 姚婉宁仿佛看不到柳氏还在赌气,接过妹妹手上的茶,捧到了柳氏手中: “若不是这样,我看长公主临走之时,未必会答应救出爹。” 这样一想,虽说事情有些丢脸,但对姚家至少有好处的。 柳氏出身书香门第,十分要脸,纵然是女儿宽慰,仍觉得心中梗了一口气: “客套话是这样说,能不能救你爹,还未可知呢。” “陆将军与长公主都应允了此事,不会反悔的。”姚婉宁说道。 柳氏一听,便十分惊奇: “你怎么知道陆将军应允了?” “早前同来的那个随从,应该就是陆将军了。” 姚婉宁偏了下头,说道: “那人身材魁梧,在大庆这样的男儿可不多。” 传闻之中,陆将军身材伟岸远胜寻常男子,今日那随从格外高,比陆执还要略高出一截了。 “且他跟在长公主身边,我看他神态、气度都非同一般。” 最重要的是: “长公主喝茶被呛,他想要伸手替公主拍背,虽然没拍,但抬手我看到了。” 姚婉宁生来有疾,观察力细致入微,陆无计当时的举动虽说十分隐秘,却仍被她收入眼中。 “我猜测今日是将军府一家三口同来,只是因为爹在刑狱,家中没有男主人,为了避嫌,才特意装扮成随从马夫。” 否则哪个随从有这样大的架子,跟着长公主四处乱走。 柳氏听她一番分析,心中已经信了八成,只是又有些疑惑: “公主与世子来也就算了,”毕竟当日她与公主有一面之缘,世子救她性命,“陆将军来我们府中,又是为何?” 几人说着话,将孤伶伶跪在地上的姚若筠忘了个一干二净。 “……” 姚若筠一脸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