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奴的生辰,殿下命人在阁上摆了酒宴,奴想......” 魏召南放下银箸。 本来他让十七摆了两桌,大有替她操办一顿的意思。说去陪她,倒也未尝不可......只是忽然想起喻姝今早拈酸出门,魏召南倒觉得不能去了。 他看向一旁喝粥的女人,头微低,圆润耳垂的滴玉坠子饱满小巧。 他想摸,但见满屋的仆使丫鬟,还有寐娘在,便忍住了。且帮这个小女子做了两分面子,言笑说:“要看夫人允不允了。” 说完,他就自己猜到结果了。 定然不会允的,今早上还吃着酸。不过他的夫人讲话委婉客气,定会寻个由头堵回寐娘。 魏召南且坐且看,还抱了两分看戏的样子。 ——但下一刻,喻姝便搁下粥:“有何不可呀?既然亭台热闹,殿下何不去看看?” 魏召南脑子顿时一白,嘴角微抽,却说不出话。 他的夫人……是不是有点太大度了……? 虽说也是个好事,但…… 这一晚魏召南都略有疑问,她到底有在为寐娘而酸吗? * 月上柳梢头,夜里忽而下起小雨,淋淋漓漓。 喻姝已经脱簪梳洗,身上只留件单薄里衣,乌黑的秀发垂在肩上。 她灭了西窗边两盏灯,雨势渐大,便连窗子也阖上。乍然想起昨日宫里送来一笼芙蓉鸟还收在库房外的檐下。那时她特特嘱咐,怕鸟刚来,放屋里给闷坏,就在外面养几日。 这雨下得突然,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记得收起。 毕竟是皇后赏赐,喻姝左想右想,还是不放心,招呼采儿,亲自套了件外裳出门。 今夜亭台的热闹已经散尽,整座府邸寂静平沉,浸在浩大雨声里。 二人绕到库房,见芙蓉鸟已被收在屋里,俱歇了一口气。采儿嬉笑道:“我早说夫人担心早了,那些人是陶姑姑带的,还算机灵。” 说到陶姑姑,二人边走边说。 喻姝悄声问:“你这几日留心她时,可有发现什么古怪之处?” “没哩。瞧着再正常不过了。陶姑姑连王府大门都很少迈出,整日在府里教导丫鬟婆子。” “我们才来,她也不敢有所动作。先少看着,让她放松警惕,才好舒展拳脚。” 绕过院落,旁边一块泥地花圃,有三两撑伞的人影在絮絮说话。 “前头说话的好像是赵婆子,她有手艺在身上,花草捯饰的最好。” 再走近些,果然听见赵氏在给两个新来的婆子训话。 “快入冬了,这块圃地上要栽腊梅。赶明儿你俩就跟我一块,再招呼几个小子,把花房的腊梅根子搬来。我再带你俩去见见那几棵榆木——” 说罢,赵婆子瞧见圃外打灯笼的人,福身,忙给俩新来的婆子递眼色, “那是咱的夫人。” 她挥了下手,赵婆子便继续教。两句过后,带着人离开花圃,往下一处去。 夜色朦胧,仍还下着雨。 喻姝提起裙摆,正要带小雅回去。灯笼的光照过花圃泥地时,赫赫然映出几双杂乱的脚印,其中竟有酷似男人的! 她步伐一滞,猛地抬头,拉开一点伞角往前看——三个婆子的背影,落后的一人偏高偏壮,走得也格外扭捏,莫非是他么?! 竟然混进个男人? 他想做什么? 又是怎么进王府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