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电梯上了顶楼。 大平层内灯未开,五年如一日的冷清与寂静。 周惮垂眸,掩下眼中一闪而过的疲惫,却在换鞋时突然顿住。 鞋柜上,除了他的鞋,还多了双女士的平跟鞋。 鞋后跟有泥印和水渍,看起来是刚脱下不久。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 他一点,一点,抬头向客厅窗边望去。 闪电先到达,在远处江面落下,刺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大平层。 然后再是雷声。 轰隆一声,震得窗沿隐隐作响。 客厅亮起来的那一刻,他看清了坐在客厅落地窗边女孩的脸。 顾云合也是在听见开门声后才扭过头来。 她眼睛是红肿的。 手里似乎还紧紧捏着一张信纸。 本该落地意大利的女孩宛如天降般,出现在屋内。 “楼下,楼下的管家还认得我,给我开了门。”女孩小声解释。 临江壹号的管家还认得她这张脸,是当初常和顶楼周惮进出的那位,给她开了门,送她来了顶层。 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大门,顾云合也就是试探性地把手指往指纹锁上一搭。 没想到指纹锁居然开了。 这五年,周惮没把门上她的指纹消去。 “我……我就随随便便一搭,门就开了。” 顾云合揉了揉眼,擦干眼角的泪渍,她笑着说,眼底还有泪花,“……你可不能说我私闯民宅啊。” 男人已经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心脏快被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填满。 周惮垂眸,平静看着眼前的女孩。 顾云合拿不定他的情绪,只得拉了拉他衣角,还想说点什么。 下一秒她被人拦腰抱起来抵在落地窗前。 周惮已经俯身吻了过来。 他没问她为什么没有去坐那趟飞回意大利的飞机,又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也没问他为什么突然回来,见面一句话不说就情绪汹汹地吻她。 那些悲痛的、无措的、迷茫的。 终于通通都溺死在这个吻里。 “国外那么多年,想过我没有?”屋里灯没开,周惮声音轻轻落在她耳边。 偏生男人呼吸又沉重地打紧,像是竭力在隐忍着什么。 吻完后,周惮额头抵着她额头,只问了这一句话。 被熟悉的怀抱用力圈着,顾云合只感觉铺天盖地都是男人的气息。 周惮没等她回答,低着头,呼吸喷在她颈侧,一小口一小口地亲着她。 顾云合不吭声,伸手环抱住面前人,把自己整个埋进他怀里。 她鼻子猛地一酸,憋了很久,才小小声冒出一句:“想。” 落在颈边的吻忽然一滞。 顾云合闭上眼,压抑多年的情绪跟海潮似的裹挟着滔天巨浪翻涌而来,她喉头梗塞,之前被亲得微红泛肿的嘴唇很轻地向下一瘪,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 她听见自己聩不成声的语调。 “每天都想。” “白天想,晚上也想,想得睡不着…….” 刚到佛罗伦萨的前几个月,是她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光。 她后半段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被人从后扯住了头发。 周惮手从后脑勺扯住她头发,迫使她将脸抬起来,还没等她吃痛的小吟出声,就已经整个人沉沉地靠了过来。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