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办的。 她还依稀记得顾云昌百日宴的时候,顾母包下了贡县最贵的酒楼请了不少宾客。 也就是后面顾父去世,家里经济状况下滑,这才有所拮据。 但顾云昌生日仍然还是很重要的日子,比如顾云合能在那天吃到她一直想吃但平时顾母舍不得买来给她吃的东西。 即使最后大多数还是被弟弟顾云昌吃进了肚子。 顾云合给顾母拨了个电话过去,问了几句家里的情况和顾母的身体健康。 大抵是宝贝儿子生日将至,顾母的语气肉眼可见的要比平时高兴许多。 “不知不觉着你弟弟又长大一岁了,就快成男子汉了,以后指不定要怎么孝顺我呢……唉哟我还记得他小时候……” 听着顾母尾音掩饰不住的上扬语调,顾云合轻轻地垂下了眼。 手旁还搁着一本书,对话间她已经无意识地把书页的每一个角角都折了起来。 她试着把折起的角给按回去。 可惜无论她再怎么细细捋平书页,那里的折痕已经消失不掉了。 她问了问顾母打算怎么安排这次顾云昌的生日。 顾母语气得意:“云昌说他打算自己操办这次生日咧,让我别管他,钱给够了就行,你说他才上高中不到半年,居然就变得这么独立了……” 顾母絮絮叨叨。 “你给他多少钱?”顾云合问。 顾母说了个数。 顾云合轻轻拧起眉。 家里的日常开支明显是省不出这么多钱的,想来也只能是平时顾云昌在学校,顾母一个人在家里头省吃俭用下来的钱了。 少顷,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妈,下个月生活费你要是不够就不急着给我了,我打工和学校奖学金还有钱。” 顾母虽说向来厚此薄彼,但也知道女儿这是在为她着想。 她支支吾吾了会儿,也不知道答应下来没。 顾云合沉着眼,交代说让顾母看着点顾云昌,生日不要惹事,也不要去请些三教九流的人来玩。 顾母最开始还能应着,后边就有些不耐烦了。 顾母道:“行了,我儿子我怎么样我还能不知道,你在外边读你的书,这么关心家里干嘛?” 顾云合轻声:“爸爸说过让我照顾好你们……” 她始终忘不了顾父去世前拉着她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爸都走多少年了,以前他在家也没瞧着多对家里的事上心,整天背着摄像机跑东跑西。”顾母说话向来心直口快,“不说了,你弟高中要下课了,我给他送饭去。” 随即就挂了电话。 方一可在旁边刷着短视频,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些她的对话。 犹豫再三,她还是开口:“顾云合,其实你不用那么……” 话说到一半她又讲不下去。 这总归是顾云合自己的家里事,她们关系再好,也不宜多说点什么。 要不怎么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呢。 顾云合提了提唇角,只不过笑意未达眼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眼神有点涣散地盯着窗外,“我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槛。” 顾父生前对她的好、临走前说的一那番话、最后拿给她学美术的补偿金……好像自顾父逝世的那天起,她就戴上了枷锁。 所以一次又一次被顾母与顾云昌的态度伤害,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抛不下那颗关心他们的心。 “算了不谈这个了。”方一可换了个坐在凳子上的姿势,“你们辩论杯的初赛是不是要开始了?” 顾云合点头:“对,就明后天的事。” 作者有话说: 文案辩论赛名场面就要来咯~(兴奋搓手手) - ……其实顾妹妹性格是很复杂的,一方面她从最开始还期待着母亲的爱到后面逐渐死心、厌恶母亲的重男轻女;一方面她又因为唯一对自己好的父亲说的那番遗言(照顾好妈妈弟弟),内心产生愧疚、不安,被道德感约束,从而强迫式的让自己去关心母亲和弟弟,最终形成了矛盾的结合体。 顾妹妹跌跌撞撞长大,索性有人横冲直撞进了她的世界,推开她的大门说爱她~ 初衷想写的就是这样一个成长救赎的故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