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这是为姑娘买的,待明日回了江南,可就再也吃不到了。” 白芷笑着戳穿:“我看是你自己想吃罢,好好的,竟将姑娘扯进来,也不怕臊得慌。” 猩红毡帘挽起,暖意迎面而来。 鎏金珐琅铜炉搁在宋令枝脚边,她倚在楹花窗下,笑看秋雁和白芷打趣逗乐。 “姑娘,奴婢给你带了芙蓉酥酪,你快尝尝。” 漆木攒盒掀起,入目是十来个精致小巧的糕点。 宋令枝唇角轻勾,眸色浅浅淡淡。 病了两个多月,她从贺少夫人又回到了宋姑娘。 她醒来的那一日,恰好贺鸣远行,前往滇南赴任。 阖府出动,朦胧细雨中,宋令枝披着鹤氅,折桂送贺鸣一路平安。 贺鸣于一场连绵秋雨中离开,而如今,宋令枝也将随祖母父亲离开京城,回到江南。 日子过得平静无波,如宋令枝先前所盼一样。 芙蓉酥酪一口咬下,甜腻在唇齿间蔓延。 秋雁双眼泛着亮光,目光时不时落向攒盒,她舔舔双唇:“姑娘觉得如何?” 宋令枝知她嘴馋,笑着将攒盒推到秋雁身前:“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秋雁巴不得,当即捡起一块丢入口中,一双眼睛笑弯:“好吃。” 白芷轻声笑:“再好吃姑娘也不能多吃,您如今可还吃着药呢。” 她俯身为宋令枝倒上一杯滚烫热茶,”说起来,孟老先生可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先前若非他,姑娘也不会那么快醒来。” 白芷目光在宋令枝脸上打量,“这两个多月奴婢瞧着,姑娘的面色倒是好了许多,也不似先前那般畏寒了。” 宋令枝手指一顿。 祖母病危那会,孟瑞会上门,是因为沈砚。那这回呢? 府中下人说,圣上这两月身子抱恙…… 宋令枝眼眸轻抬:“孟老先生怎么会知道我病了?” 白芷温声:“本也是不知道的,只是那日孟老先生远行回京,恰好在路上碰上我们家老爷,这才知道的。” 宋令枝惊奇:“远行?可知孟老先生是去了何处?” 白芷摇摇头:“奴婢只听说是为了寻一味药,旁的便不知了。姑娘若是想知道,何不等孟老先生来了,您亲自问问?” 宋令枝唇角挽起:“不过是好奇多嘴一句罢了。” 明日宋家一家就要迁往江南,今夜的践行宴,宋瀚远还特地邀了孟瑞前来。 细雨瓢泼的黄昏,孟瑞撑着一把油纸伞,眉宇紧拢,步履匆匆。 行至宋令枝屋前时,方稍稍放缓了脚步。 早有丫鬟立在门口,接过孟瑞手中的油纸伞,躬身请孟瑞进屋。 拂去一身的水汽,孟瑞躬身,转过缂丝屏风:“宋姑娘。” 宋令枝忙命人唤孟瑞起身:“老先生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孟瑞细细把脉,随后又点点头:“姑娘的身子已无大碍,再将养些时日,便可好全。” 秋雁和白芷站在下首,闻得这话,二人脸上皆是一喜,忙忙打发丫鬟去和宋老夫人道这喜讯。 秋雁眉眼带笑:“奴婢适才瞧孟老先生脸色这般凝重,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姑娘的身子不好了。” 孟瑞拱手,紧拢的双眉却始终不得舒展:“让姑娘见笑了,老夫只是……” 望着宋令枝那双眼睛,孟瑞欲言又止,而后摇头,“只是在为家里的事烦心罢了。” 宋令枝一怔,忙忙道:“孟老先生于我于祖母都是恩人,若有何能帮上忙的……” 孟瑞拂袖:“不过是些小事罢了,劳姑娘挂念了。” 他起身告退,“宋老爷刚刚寻老夫有事,老夫先行一步。” 宋令枝起身相送:“孟老先生慢走。” 又命秋雁亲自送人出门。 白芷扶着宋令枝至榻前坐下,心生疑虑:“孟老先生那样,着实不像是无碍的样子。” 宋令枝一手揉着眉心:“孟老先生说是家里事……” 宋令枝忽而一惊。 孟瑞离开孟家多年,从未和家里人有过往来,哪来的家中事操心? 且他这些年,一直是孑然一身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