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落在宋令枝耳边,温热气息洒落,惊起片刻的颤栗。 宋令枝身子瑟缩,颤意蔓延至四肢,望向沈砚的一双眼珠子惊惧晃动。 指尖轻颤,宋令枝低声哀求,面红耳赤:“……殿下,我、我不可。” 沈砚垂眼,沉默凝视。 宋令枝哽咽:“……殿下。” 沈砚手指落在宋令枝脖颈后方,轻轻抚过。 无形的压迫遍及全身。 少顷。 宋令枝仰起头,红唇轻轻在沈砚唇上碰了一碰,稍纵即离。 宋令枝方才那一咬,力道不轻,如今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珠子。 宋令枝抬首,迟疑望向沈砚。 红唇覆上,轻卷起点点血珠。 胭脂色的血迹落在宋令枝唇上,似晕染而开的红莲。 沈砚的伤口仍是往外渗着血珠,他低垂着眼眸。 空中遥遥传来点点鼓声,一鼓作气,宋令枝咬唇,纤长睫毛轻颤。 无边夜色在她身后蔓延而开,宋令枝唇上的口脂由血珠子替代,说不出的绮丽妖冶。 沈砚眸色渐沉。 蓦地,他忽而低下头,不同于宋令枝方才的浅尝辄止,沈砚动作粗.横,似疾风暴雨,席卷而下。 宋令枝仰着一张小脸,泪眼婆娑,一双杏眸水汽氤氲。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而开。 园内安静,女子的啜泣声断断续续。 随行宫人远远站着,个个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望上一二。秋雁心乱如麻,忍不住抬眸,却也只见到一抹颀长身影。 松石绿长袍松垮,沈砚彻彻底底,将宋令枝挡得严实。 良久,沈砚终于直起身,他敛眸,伸手将绵软无力的宋令枝拦腰抱起,径自回了寝殿。 …… 翌日是个艳阳天。 猎场上旌旗随风飘扬,抖落一地的日光。 山上设烟水亭,八面檐角垂着金丝藤红竹帘,亭中供着紫檀茶案,又有各色茶具。 一众宫人拥着竹椅轿,簇拥着宋令枝至烟水亭。 秋雁扶着宋令枝下了轿子,声音轻轻。 “姑娘暂且在此处歇息便是,殿下刚打发人来,说是姑娘脚伤不便,不必前去给圣上皇后请安。” 话落,秋雁又抬眼,悄悄打量宋令枝。 昨夜她一路匆匆跟随宋令枝回寝殿,后来又被打发去请太医。回去后,宋令枝已净面毕,巴掌大的一张小脸素面朝天,眼尾泛红,似是才哭过一场。 秋雁疑心自家主子受了欺负,好几回话到嘴边,想问上一二,却总是开不了口。 宋令枝不知秋雁心中所想,低声:“知道了。” 围猎在即,皇帝姗姗来迟,明黄龙袍映着烈日,怀里还搂着余贵人,在众人的高呼下走进山顶的烟水亭。 旌棋落下,围猎开始。 数十匹白色骏马冲进山林,似脱缰野马。黄土扬起,宫人振臂高呼,呐喊声震耳欲聋,惊天动地。 秋雁头回瞧见这番景象,脸上惊诧不已,扶着宋令枝在栏杆上的青缎软垫坐下。 猎场上黄土飞扬,旌旗飘飘。 烟水亭中供着数个冰盆,山风拂起,倒也不似往日闷热,竟是比屋里凉快许多。 不多时,有小太监夹着马肚,自山林中跑来,口中高喊。 “三殿下猎得白狐两只!灰狐一只!” 皇帝龙颜大悦:“——赏!” 皇后亦是眉开眼笑,转而瞧见身边温润如玉的沈昭,唇角的笑意瞬间淡去两三分。 原本想要给予沈砚赏赐的话也尽数收回,只温声关心沈昭的病。 “昭儿,近日身子可还好?若是身上欠安,也可回去歇歇,你父皇那有母后呢。” 沈昭掩唇,轻咳两三声,孱弱苍白的面容半点血丝也无,身子亦是摇摇欲坠。 皇后心疼不已,赶忙命人将烟水亭中的冰盆撤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