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看向里面的茶汤。 韩舒言起身侃侃而谈道: “……大乐山有棵情人树,这棵情人树据说已有千年树龄,几十年没开花了,这两天竟然开出了满树的红花,堪称奇景。” 说罢看向阙清月,对着她儒雅一礼,道:“我之前在茶铺时,也跟白衣姑娘说起过……” 东方青枫睨他一眼,喝着茶忍不住“嗤”了一声。 众人也不忍直视。 阙清月手臂放在扶手上,手撑着脸颊,无聊地望向门口。 “那情人树,每年都有无数有情男女前去系同心红绳,据说只要系了同心结,两人就会彼此相爱,这也是醉龙城有名的求姻缘之地,不但风景好,满树的红绳红花飘起来,更是一大盛景,颇为壮观,是前来醉龙城的客人,必游玩的名景之一。” 东方青枫将茶碗放到桌上,目光盯着他,不喜不怒地挑了一下眉毛:“别废话了,说重点,百茶会。” 这话不甚客气,韩舒言很是不悦,刚要开口,但是奈何对方气势太强,虽然年纪不大,但只是一个简单的面部挑眉动作,就让韩舒言脊背有点发凉。 加上李师也在这里,又是李师的客人,他也不敢造次。 “说起百茶会,其实也叫茶果会,有人也叫它三亩果会,品茶是其次,主要是醉龙城大乐山有一处三亩田的果树,很有名。” “有人传言,那里同情人树一样,都是大乐山灵气汇聚之地。 因为三亩之地,产出的果子与旁的果子不同,入品绵甜,滋味无穷,据说那三亩田下有地脉灵气滋养,果子吸收了灵脉,又受日月精华洗礼,食之能够延年益寿,祛病强身……” “只不过大会一年只有一次,果子数量有限,所以各门各派只有一到两个名额,大门派会有三到四个……” 李洵逸道:“宴席上会有一道美人汤,是以五种果再以大乐山泉水熬制,确实对身体虚弱者有奇效,白衣,你到时可以多饮一些。” 阙清月听罢,坐在那儿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他又道:“舒言他也有一名额,到时我让他带你们去大乐山,趁机游玩一番,放松一下。那边风景,嗯,往年去看,确实不错,今年应该更胜一筹。” “好哎,千年古树,我还没见过。”元樱在旁边说了一句,然后看向自家祖宗,小心冀冀拿着梨子想往嘴里咬。 “一边吃去。”阙清月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元樱只得拉开了椅子,躲到旁边吃梨去了。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这儿。”李洵逸站了起来,对一旁喝茶的东方青枫,点头和煦一笑。 然后板着脸对着坐在那儿,双手放在袖子里,倚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阙清月道:“白衣,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阙清月倚在椅子上看了眼他,垂下眼睑。 院外的树冠上,满是郁郁葱葱的叶子,遮挡着天上烈阳。 李洵逸与阙清月二人,坐在树下的石桌前,小厮换了新的茶饮与点心。 “……我知道你虽然不说,但哪怕现在,对自己是不是阙氏祖宗转世这件事,心中存疑,所以当掉玉佩,你是故意的。”李洵逸道。 阙清月双手插在衣袖里,见李洵逸问起。 她想了想叹气,“我也不是不信。”她下一句没说出来。 李洵逸替她说了:“你是觉得,你就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只是阙清月?” 他道:“其实,你这么想,也可以。” 李洵逸说完,低头抿了口茶。 树下一时无人说话,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阙清月迟疑了一下,看向李洵逸,最终问出口:“我真是阙朝歌的转世?如何证明?就只凭出生时的一道月光吗?” 阙朝歌正是太悟阙门第一任老祖,太悟阙门的开创者,她的出生地,就在朝歌城,那时的朝歌城还不叫朝歌,五百年前还只是个村庄罢了,因阙朝歌而闻名,之后改成了朝歌村,以及后来的朝歌镇,直至现在闻名大聂的朝歌城。 李洵逸呵呵道:“你以为,随便什么人,出生时显化一下,便能做太悟阙门的老祖?”他哼了一声,“那你未免把太悟阙门的人,想得过于愚钝了。” “若是其它玄门中人投胎到我太悟阙门,我们个个认他做老祖,你看我们脑子是不是有病?” 阙清月看向他,她其实知道阙氏有些秘法,但她十岁离开阙门,算一算,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 李洵逸道:“当年门内留有祖宗一块随身玉佩,与一缕头发,至今保存完好,你出生时,也剪下过胎发,门内人早就以秘法追溯本源。” 他对阙清月道:“追溯本源之法,本是禁术,不得随意施展,因施法者会折损十年寿元,但也就此确定,你,就是老祖的转世,这一点,阙门上下毋庸置疑。” 又一阵风吹过。 李洵逸望着面前这个懒洋洋不说话的人。m.wEDALian.COM